李羡真听后更是气恼,这不就是指着她鼻子骂她不守规矩麽?
李羡真将手中的木筷扔在桌上,不顾身旁李玄酌的劝阻,质问道:“你们做这些清汤寡水的饭菜,谁能吃得下?谁能吃得饱!”
蔡监院依旧面不改色,神情冷肃,她瞥了一眼桌面上的木筷,“梧桐书院历届学子皆是如此,就连年过七十的山长也是十年如一日。除了初一十五之外膳堂皆是二素一荤,白粥不限,若是吃不饱就继续喝,直到吃饱为止。”
“……你!”
蔡监院盯着李羡真,不容置喙道:“现在立刻将木筷捡起,再吵闹就罚抄学规五十遍。若还有不满,你今日就可以收拾离开梧桐书院,不用参加明日的入学绶礼,回到丞相府,自然是有无数珍馐佳肴在等着你。”
李羡真何时被如此大庭广衆地骂过,她只觉得无比屈辱,她咬着牙,还想说些什麽,就被身旁的李玄酌拉住了,李玄酌也沉下了脸,对着她摇了摇头。
李羡真顿时面如酱色。
蔡监院站在原地不动,直至李羡真羞恼地将木筷捡起。
周围所有人都噤声不再说话。
蔡监院刚要转身,李羡真就又不甘心地低声说了一句:“我就不信公主也吃这些东西。”
蔡监院脚步一顿,“公主就坐在你身后,与大家吃的一样。”
“……”
李羡真下意识转头看去,与赵玉妗对上了目光。
赵玉妗面色冷淡地瞥了一眼,李羡真很快就惊慌失措地转回头去不敢再看。
蔡监院离开之后,膳堂也再无任何喧闹声。
卫澜忍不住低声:“……规矩真多。”
赵玉妗忍不住轻笑出声。
虽难吃,但赵玉妗没必要和自己过不去,此后在书院的日子不短,不可能天天饿肚子,赵玉妗默不作声地将饭菜吃了干净,鹤守玉见状也难掩惊诧。
用完膳,还要将碗筷拿到膳堂外的水槽里自己清洗干净。
卫澜和鹤守玉各自站在赵玉妗的两侧,比起鹤守玉从善如流地洗碗,卫澜则和赵玉妗一样,动作有些笨拙生疏。
鹤守玉忽的出声:“给我吧。”
“无碍,我自己可以。”
鹤守玉恍若未闻,已经伸出修长的手接过赵玉妗手中的碗碟,垂眸仔细地在水流下洗了起来,动作仔细利落。
卫澜见状,连忙将自己的碗也递了过去,“诶,还有我的!”
鹤守玉视若无睹,将赵玉妗的碗洗干净之后,又将自己的碗和赵玉妗的叠放在一块,拿出手帕递给赵玉妗。
赵玉妗擦了手,又把手帕递了回去。
卫澜看着面前的二人,眼神受伤。
几人一起走在回学舍的路上,赵玉妗和鹤守玉并肩走在前头,忽然被身后的卫澜出声叫住。
“……哎呀。”
赵玉妗停住脚步,转头看向卫澜,问:“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