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我们说话与你何干!”
“给我们下来!”
“没完了是吧?”少年不耐烦地啧了一声,而后睁开眼,“你们的嘴怎麽这麽碎啊?信不信老子割了——”
“你说什麽?!”
少年的话还未说完,他的余光之中闯入一道清瘦的身影,他不自觉地侧目望去,口中的话就这麽戛然而止。
不远处一前一后走来两个人。
那女子身着朴素的学服,步伐平稳,手中还持着一根与她气质格格不入的竹扫帚,不知道她和眼前人说了些什麽,她略带愠色地将竹扫帚丢进身后跟着的男子的怀里,而后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她的一头墨发被一根白色发带拢着,随着她转身的动作,不知何时松了的发带就这麽随着风在空中飘旋了几下,而后像一只翩翩蝴蝶缓缓落在了地上。
男子将竹扫帚放到一旁,默不作声地俯身捡起她落下的发带,而后吹了吹,仔细地放进了袖袋之中。
少年看到这,乐了。
这不是鹤守玉麽?
少年从树上利落地跃下。
方才还在说话的几人皆又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看向面前戴着面具的少年,温丛指着质问道:“你是谁!怎麽在书院之中还戴着面具?”
“我们在京都之中从未见过你!”
“……”少年斜了一眼面前几个叽叽喳喳的世家子弟,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懒散道:“京都卫家——卫澜。”
卫澜?
还未等几人反应过来,面前少年就潇洒离去了。
几人面面相觑,皆是一头雾水。
“京都,卫家?”
“是啊,京都哪有什麽卫家?”
……
赵玉妗走得很快。
学舍的门被关上,鹤守玉碰了一脸灰,站在学舍门口沉默不语。
身后忽的响起一声轻嘲的笑声。
鹤守玉转头看去,顿时皱眉:“你怎麽在这?”
“瞧你这话问的,你能来,我不能来?”
鹤守玉脸色沉了下去,冷声道:“入梧桐书院的学子皆有名册登记,你自己什麽身份,不明白麽?”
鹤守玉又看着卫澜脸上的黑色面具,面无表情:“你怎麽进来的?”
卫澜吊儿郎当地耸耸肩:“——杀了别人顶替了他身份来的呗。”
鹤守玉语气冷淡:“来此都是高官子弟,你扯谎也要有个限度。”
“鹤守玉,不要说得好像你没杀过人一样。”卫澜没心没肺地笑了笑,“更何况,我在京都没名没姓,说白了就是个黑户。除了「家里」,谁知道天底下还有我卫澜这麽一个人?谁还见过我的脸?就算杀了,能查到我头上来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