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闻言,沈溪亭不着痕迹地迅速扫了一眼站在赵玉妗身侧的那人,只见他今日也换了一身月白色长袍,身量修长,眉眼淡漠,看上去清冷又疏离。
沈溪亭一顿,又问:“不知殿下昨夜睡得可好?”
赵玉妗礼貌地回问:“还行,沈大人呢?”
沈溪亭眼眸含笑:“与殿下一样。在下已替殿下备好早膳,请殿下移步。”
“多谢沈大人。”
“不客气。”
赵玉妗先往前走。
沈溪亭跟着走了上去,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只觉得与鹤守玉擦肩而过之时,听到了极轻、又好似不屑的一声笑。
落座之后,只见桌案上摆着三碗胡麻粥和几盘精致的小菜。
沈溪亭轻拢衣袖,不紧不慢地先为赵玉妗倒上一盏清茶,而后又为鹤守玉也倒上一盏,他的声音温和,“鹤大人,请。”
鹤守玉神色淡淡:“有劳。”
赵玉妗喝了几口粥,暖粥入胃,总觉得少了些什麽。
在赵玉妗微微皱眉的一瞬间,鹤守玉就已经拿起桌案上摆着的一罐白糖,舀起一小勺轻轻地撒在赵玉妗的粥碗里。
“你怎麽知道我在想什麽?”赵玉妗眉眼舒展开来。
鹤守玉从容不迫地答:“臣在公主身边多年,自然知道。”
沈溪亭看着面前二人熟稔的模样,眼神微暗,“是下官考虑不周,不知公主喜甜。”
“无妨,沈大人已经很有心了。”
“殿下头上的伤……”
“嗯,昨夜上过药了,多谢沈大人关心。”
“……那就好。”
沈溪亭嗓音温和,垂下眼眸,悄然将手背到身后。
他的手中握着昨日的那只药膏瓶子。
想必已是不需要了。
赵玉妗察觉到一丝不对劲,擡眸看向沈溪亭,只见他似乎欲言又止,见他忽将一只手背到身后,于是出声疑惑问道:“沈大人手中拿着什麽?”
沈溪亭一愣,轻声道:“……是昨日为殿下买了药膏,今日见殿下额头上的青紫已经淡化许多,想必是用不上了。”
赵玉妗也是微微怔住。
怎麽一个两个的,都给她买起药膏来了?
赵玉妗只觉得不好辜负沈溪亭的一番好意,只是鹤守玉已经给她买过药膏了,于是了然地笑了笑,“还是多谢沈大人。”
“殿下客气了。”
“……”
赵玉妗忽的听到身边鹤守玉的一声轻笑声,侧目看向他,问:“你笑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