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妗这才从回忆着回过神来,盯着沈溪亭:“是你?”
沈溪亭好似看到她想起来自己,脸上露出愉悦的神情,他温声道:“是在下。”
“那日你为何站在太子殿门外?”赵玉妗不解。
沈溪亭闻言只是笑笑:“……下官久病不愈,故向太子殿下辞行回家静养。”
赵玉妗皱眉:“那为何太子闭门不见,没答应?”
沈溪亭依旧声音含笑:“太子殿下说,他正在殿中背书,等殿下背完了,就传下官进去问话。”
……
赵玉妗听到这,心中暗自发笑。
如此拙劣的借口,也亏赵玉霖说得出口。
剩下的话,不必再说,赵玉妗已经知道后面是什麽样的情形。
沈氏乃簪缨世家,世代为官,地位显贵。
赵玉霖敢如此对待沈溪亭,只恐怕也是有恃无恐罢了。
赵玉妗曾听姝妃说起,父皇对沈家的态度却一直模棱两可,沈家世代为官,朝中名声赫赫,如今沈溪亭更是年少成名,博览群书、才华横溢。
更有人声称——
沈溪亭必定官至丞相。
沈溪亭曾在梧桐书院潜心读书多年,最后被圣人钦点做了太子少师。
“沈少师。”
沈溪亭先是一愣,而后轻声应答:“……殿下唤下官名字就好。”
“……”赵玉妗喊不出来,又换了个称呼,“沈大人应当与我不同路,让你府上的车夫找个路上的小镇把我放下吧。剩下的路,我自己走。”
“殿下。”
“嗯?”
“下官与殿下同路的,可否邀殿t下同行?”
闻言,赵玉妗擡眸看向沈溪亭,不知是否是她的错觉,她竟从他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希冀?
赵玉妗微微愣住:“你也要去梧桐书院?”
“正是。”
赵玉妗还是没有反应过来:“沈大人——也是去梧桐书院进学麽?”
沈溪亭看着赵玉妗怔愣的模样,忍不住垂眸低笑:“……不,下官是去代恩师授课的,往后……殿下应当会时常见到下官。”
既然沈溪亭与她同路,赵玉妗便没有再推拒。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终于行至梧桐山山脚下。
梧桐山镇依山傍水,宛若世外桃源,小镇的入口有一座别致古朴的小桥,桥下是清澈见底的溪水,溪水潺潺流淌,不少孩童在小溪边上嬉笑打闹。
小镇上只有一家成衣铺子,铺子里的布料虽普通,但样式繁多。
赵玉妗穿着一袭烟罗紫色交领齐胸襦裙坐在竹椅上,藕色披帛薄如蝉翼,散着的墨发也被梳成简单的发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