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妗露出一个青涩的笑,低声道,“我叫小玉。”
“你是第一次来京都?”
“……是。”
“你兄长生得什麽病,我看他并不像是体虚的样子,砍柴也很利索。”
对不起了,鹤守玉。
赵玉妗在心底默念。
赵玉妗沉默了片刻,t擡起头,神色之中流露出为难,“哥哥说,他生的病不能和别人说,会被人耻笑的。”
“……”
面前人眼眸动人,熠熠生辉,吕怀安一时恍惚才回过神,“我知道了。看你们年纪轻轻也不容易,你哥哥这病可要长久吃药才能好,要花的银子少不了,你做小工只是杯水车薪。”
赵玉妗心中发笑,面色却不显,“那怎麽样才能赚更多的银子?”
吕怀安盯着她的眼睛看,眼眸之中带着审视,“正好我有一位客人,家中缺人,你想不想,打两份工?”
“是去哪,又是做什麽?”
“是一位官员府中。”
赵玉妗故作不解,流露出一丝不安和害怕,“官员?”
吕怀安见状轻笑出声,对她说:“别怕。在京都想赚钱,就要乖乖听话,知道吗?只要你听话,按照我说的去做,自然很快就可以攒够给你兄长看病的钱。”
赵玉妗毫不犹豫回答,“好,我听吕郎中的。”
吕怀安看着赵玉妗,只见她眼神纯真善良,让他不自觉地想起了那个人。她又乖巧地对他笑,吕怀安只觉得心头一软,忍不住伸出手欲去抚摸她的发顶。
这个动作,他曾经对那个人做过很多次。
可早已物是人非。
赵玉妗眼神一滞,暗暗攥紧了拳头,她下意识地想躲,却还是忍住了。
吕怀安伸手轻轻抚摸了她的发顶,他看着她的脸,动作很温柔,却好像是在透过她看着别人,眼神之中一抹黯然的神色转瞬即逝。
赵玉妗浑身僵硬,她不合时宜地想到了鹤守玉。
这麽多年。
唯一可以触碰她,还不让自己反感的,好像只有鹤守玉一人。
赵玉妗强忍着不适,笑着问,“……吕郎中为什麽这麽看着我?”
“你知道吗……”吕怀安看着赵玉妗,手抚过她柔软的墨发,流连忘返,“你很像我曾经认识的一个故人,所以,我今日才会同意让你留下来。”
……
赵玉妗知道他说的是柳如烟。
“只是……”吕怀安眼神之中流露出迟疑,不知在想什麽,而后他看着赵玉妗的眼神愈发地着迷,渐渐地往下想要抚摸她的脸颊。
“……”
赵玉妗握紧藏在衣袖里的匕首,是今辰离开公主府之时,鹤守玉塞进她手里的。
她不解,“给我匕首做什麽?”
他墨玉的双眸看着她,一如既往地沉静,“我们对德善堂知之甚少,如果有危险,记得拿它防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