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好了,看到我要被关在这里一个月,你是不是高兴坏了!你个小贱蹄,还说我呢,林珂要是知道你对我做的事情,肯定不会放过你的!”
“你在说谁是‘小贱蹄’!”
苏晚晚正骂得畅快淋漓,就听到牢房外面的走廊上,突然响起了一道威严而洪亮的声音。
苏晚晚一愣,意识到来人是谁以后,便迅速把眸光中的恨意和戾气收敛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氤氲水汽。
见到太后的身影在那铁锈栏杆外面出现,苏晚晚当即跪下来,一脸谦卑地给那高高在上的老者行礼。
她企图用这一番看似乖巧的表现让太后忘记方才听到的那些话。
但是太后驰骋后宫多年,什么样的小心机都见过了,显然并不吃她这一套。
她紧锁在苏晚晚身上的目光愈发锐利而冰冷,好似要把这女人的身躯盯出一个窟窿来。
“哀家问你,你在说谁是‘小贱蹄’?”
苏晚晚的身子一抖,头垂得更低了,看到太后似乎得不到答案不罢休的模样,她只好咬了咬嘴唇,有些憋屈地应答:“晚晚在说自己。”
“是么?哀家方才明明听到你在辱骂庸王妃,难不成……是哀家听岔了么?”
“晚晚不敢,晚晚知错!”
牢中女人的身子抖得更厉害了,在她眼里,太后发起怒来,比这里面的老鼠还要恐怖一万倍!
她一边不停磕着头,一边在心里又把慕晚晴从头到脚问候了一遍!
太后冷哼一声,“哀家倒是看不出来你知道错了。”
“自从慕丫头嫁给珂儿,你就处处跟她作对,哀家已经警告过你很多次了,你倒好,手段反而越来越泼辣了!”
说到最后,太后的心里愈发恼怒了,“晚郡主,你当真是不把哀家放在眼里啊!”
面对此时此刻处于盛怒之中的太后,苏晚晚心里就算对太后的话再怎么有怨言,也终是不敢抬起头来反驳。
但是哪怕她已经这么低眉顺眼,太后心中仍然难以解气,凤袍一挥,当即下了一道命令——
“哀家看你在这牢狱里待着也不会反省自己,干脆去佛堂吧!把佛堂里的经书全都抄一遍,也好净净心了!”
苏晚晚蓦地睁大双眼,“皇祖母……”
要知道,佛堂里的经书堪比山高,她要抄到猴年马月去啊?
如果是这样,她还不如在这牢狱里待一个月,等一个月出狱,她也算有个盼头呢!
太后不理会她的哀求,而是冷漠地转过身去,不再看她,遂又补充道:
“不抄完不许出来,谁来找哀家求情都没有用,你也不要再有什么歪门邪道的心思了,老老实实在里面待着吧!”
冷冷说完,太后就离开了牢狱。
见到太后要离开,苏晚晚这才猛地扑上来,双手紧紧抓着栏杆,冲着太后离去的身影大喊:
“皇祖母!皇祖母!晚晚真的知道错了!皇祖母——”
见太后头也不回地走了,苏晚晚一脸绝望,也不管地上有多少脏水了,身子靠着栏杆无力地瘫软了下来,滑到了地上。
很快,苏晚晚被送去佛堂抄写经书的事情就传到了林珂的耳朵里。
在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林珂刚提着裤子从茅厕里出来,蹲的时间太久,他都感觉自己的腿有些发软,站不稳了。
不得不说,别看只是那么几颗小小的果子,这几日下来,光是茅厕他就已经跑了很多趟,几番下来,差点没夺去他一条性命。
他在心中暗暗发誓,等这痛苦的腹泻结束了,他一定要狠狠地把那女人的皮扒下来,挂在茅厕里!
等心中的愤怒平复下来,林珂这才望向一直守在身边不敢多言的管家王叔,“你刚刚说什么?”
王叔擦了擦额头的汗,一脸恭敬道,“晚郡主被太后送进佛堂了,说是要抄完里面的经书才让出来。”
苏晚晚也是实在没辙了,才冒了那么大风险派人过来报信,想让林珂救救她。
本来王叔是不想理会的,他打心眼里不喜欢晚郡主,觉得晚郡主表面单纯,实际上比他们王妃的心眼儿还要毒辣得多。
但一想到苏晚晚也有可能是他以后的主子,就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了,老老实实守在茅厕旁边等王爷一出来就报信。
听闻此言,林珂的剑眉蹙起,面色暗沉了下来,“有没有说为什么被送进佛堂?”
佛堂一般都是那些后宫娘娘们偶然来了兴致才会去的地方,除去苏晚晚,还不曾被当做一项惩罚。
也正是因为如此,如果那些娘娘们去佛堂的时候看到苏晚晚在那里被罚抄经书,那苏晚晚以后在宫中的地位就着实令人堪忧了。
看来太后这一次是真的生气了,竟舍得如此重罚她。
“这个没有说,只说跟……王妃有关……”王叔说话的声音变得小心翼翼起来,生怕一不小心就点燃了王爷身上的“引爆点”。
事实证明,她确实惹到了王爷。
现在只要一提到慕晚晴,林珂就感觉肚子里排山倒海,差点又想返身回到茅厕里。
袖袍下的拳头握紧,这才好不容易把那股冲动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