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别的时候,克拉克叫住了威尔逊,“奥古先生,我……我很迷茫。”经此一事,肯特少年长大了许多,也许是见识过了如此变态的凶犯,他眼中懵懂的天真,也褪去了大半,只是在根本上,他还是那个善良的小镇男孩。
完全不打算当心灵鸡汤的威尔逊闻言一愣,还是看在土猫这么可爱的份上,附和了一句,“迷茫什么?”
“拜伦是罪犯,可他也是个身世可怜的人,布里特纳是受害者,却也是导致自己遇险的元凶,好人和坏人的分界一下子变得很模糊,让我很迷茫。”
“身世可怜的人很多,并非所有人都会走入歧途,你不该可怜他。”
克拉克恍然。
“受害者大多无辜,却也总有些是不作不死,你也没必要困惑。”
克拉克抽了抽嘴角,“总之我都有些无法直视记者这个职业了。”
威尔逊挑眉,“大多的记者还是不错的,布里特纳只是个特例,有时候不亲身经历什么,是没有资格说它好或是坏的。”
大男孩垂着头思考了一会,才慎重的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说:“你说得好有道理!”
完全不知道哪里有道理,只是觉得这么说比较高大上的威尔逊严肃的点了点头,目光赞许的摸了把克拉克的头毛。
wx-79维持着僵硬的笑脸,崩裂了额角的青筋。
主人都没有给我顺毛呢!
……
第二天,bau们从拜伦颠倒的话语和加西亚查出的资料里整理出了他开始行凶的真正诱因。
老拜伦的死亡固然让他陷入阴影,拜伦却还未崩溃,然而在哥谭散心时他机缘巧合的认识了一位姓克莱恩的心理医生,却在治疗心理问题时突然发狂,后被送入了阿卡姆急救。而他之所以割裂奈皮尔嘴角,确实如威尔逊猜测,是杰克欠揍的出言挑衅,处处揭拜伦的伤疤,才叫本就精神恍惚的拜伦突然暴起,打开了心里的那个开关,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阿卡姆……”探员们念叨着这个名字,皱起了眉。bau敏锐的直觉告诉他们,一切并不如表面上的那么简单。然而哥谭虽然是犯罪大城,但自从去年开始,他们却再没有收到来自哥谭警署的求助,也不好贸然过去。
看来只能等某次休假,去那边一探究竟了。
而与此同时,刚下飞机,在哥谭夜色中穿行的威尔逊接到了一个电话。
来自他的老朋友杰克。
“小威尔太不够意思了,竟然丢下我跑掉了。”杰克在电话那头不满的抱怨。
威尔逊不为所动,“那是因为你陷害我在前。”
“哦,那只是一个玩笑,你不能这么对我!”
“很不幸。”威尔逊凉凉地说:“我能。”
杰克一噎,而后无赖的说:“反正我已经过来找你了,你得收留我。”至于那些看护并密谋着把他送进疗养院的bau,谁管他们!
只可惜回答他的却是威尔逊残忍的挂断了电话。
他叹了口气,将手机递向wx-79,“帮我保管,期间凡是杰克打来的电话,都不要接。”
然而就在wx-79刚要接过时,却被一把醉醺醺的声音突兀打断,“小子,交出你们的钱!”
这是哪个不长眼的蠢货,敢来打劫他?这么想着,威尔逊捏了捏拳头,慢悠悠的转过了身。可惜还未等他动手,一道黑影便忽地从天而降,狠狠地砸向了那个醉汉劫匪。胖劫匪“哎呦”一声扑倒在地,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昏了过去。
事情结束的太过突然,威尔逊一时愣住。他眼睁睁看着那道黑影转过身来,黑色的战甲、黑色的披风、黑色的尖耳帽一一呈现在他的眼前,叫他下意识的抓了抓手心,瞠大了眼睛,“那是什么造型?好萌呀!o(▽)p”
蝙蝠侠身子一歪,狼狈的瞪了过去。他明明是为了引起罪犯内心的恐惧,才披上这身战甲好伐?!萌个什么萌!
wx-79见此,倍感忧愁的叹了口气,总觉得自家主人的审美,完全不可能痊愈了呢!
他乡遇故知
蝙蝠侠很想找回他一贯阴沉诡谲的风格,然而在威尔逊炙热的目光下,终究败下了阵来。隐在尖耳帽下的眼角不由得抽了抽,就如同每次披上战甲后那般,他刻意地压低了声音,“不要在哥谭夜行,外来者。”
“声音……也好性感。”威尔逊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wx-79心塞地抿了抿唇,头疼了起来。
自家主人太爱招蜂引蝶,又实在没什么眼光,先是八年前和奈皮尔一见钟情,不顾对方亚健康的心理状态和弑亲越狱者的身份,力排众议迅速与其成为莫逆之交。又是四年前不知如何交了个笔友,腻呼到几乎每个礼拜都要通信,若非自己不放心顺着地址暗中追查,还不知道主人竟和大名鼎鼎的尼尔·卡夫瑞相谈甚欢,仔细想想,自家主人的开锁技艺,的确是从那时起越发出神入化了的。再然后便是如今,不过一面之缘罢了,主人竟又进入了交友模式,对一只黑漆漆不敢见人的蝙蝠惺惺相惜了起来。
一个变态、一个欺诈犯再加上一个脸都不敢露的维序者,还不知道自家主人日后基友遍天下的管家先生,简直为他操碎了心,吃干了醋。wx-79想到此处,忍不住长长地叹了口气。
气氛太过古怪,饶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蝙蝠侠都有些承受不住,好在他忙着维护整个城市的治安,没必要为了某个外来者多做停留。不再多说,他一把拎起被一拳砸晕的醉汉抢匪,打算先将对方送去警署门口,等明天戈登上班来接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