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伦:“琳达被抓个正着,未免横生枝节,只能杀人灭口。”
麦考夫微微颔首,认同这些推论。
“那么强森又是怎么被害的?您也说了他身上没有任何外伤,说明他没有反抗就死了。”
莫伦:“之前我没有头绪,现在有了一个推测。团伙作案,团伙成员之间会相互影响,形成某种潜意识习惯。理查德是被爆头而死,强森表面无伤痕,但白天忽略一项检测,没有查他的耳道内侧。”
麦考夫秒懂,“强森也是被攻击头部致死。区别于理查德明显地缺了半个脑袋,强森是伤在脑内。凶手通过针扎耳道的方式,刺伤了他的大脑。”
这不是无稽之谈,凶器甚至都颇为常见。
两人同时说出了凶器。“帽针。”“帽针。”
如今,英国女士们出行多数会戴帽子
。
为了防止风吹走帽子,会使用一根长针把帽子与发髻固定。
帽针的长度在15—30厘米不等,也是女性用来自卫的趁手武器,但一般情况下它的杀伤力不强。
麦考夫:“昨夜,强森的意识先清醒,但身体没有同步恢复正常。琳达以最快速度,先下手为强,把帽针刺入强森的耳道,扎穿他脑内的重要部位。”
莫伦:“椅脚边的少量鲜血就是从强森耳道里流出来的。这样的谋杀手法,从表面看不出更多伤势。”
话到此处,鲨鱼吐人头引发的奇案谜团,是被一一推测出来。
相关猜测是否正确,在几个小时后的尸检、十几个小时后的庄园勘察中,会逐一找出最终答案。
两人并肩继续向前走。
一时无话,任由夜风拂面而来。
初春的风,微潮偏凉。
夜幕里,薄雾弥散,街灯被雾气晕染出一片片朦胧光晕。
这是伦敦特有的迷离夜色。
雾与光无声交缠,让这座城似被笼罩在一层神秘薄纱之下。走进它的人,也都沾上了秘密的味道。
麦考夫走着走着,察觉到身边人的不时注视。
莫伦似不经意地侧目又收回视线,再次若无其事地侧目又收回视线。
麦考夫确定这是在故意不小心地观察他。“有事,您不妨直说。”
莫伦等的就是这句,却又客套几句。
“您真敏锐。我确实有一点小疑惑,但这个问题也许会冒犯到您。”
麦考夫暗道明知冒犯,可看你的样子还是想问。
莫伦:“不过,看在我帮您积极提供破案线索的份上,您应该会不吝赐教地为我解惑吧?”
麦考夫忽然想起来,仍未与莫伦商谈过该付她多少协助调查费。
是自己失误了。
即便莫伦本意是无偿帮助,他也会劝说对方收下调查费,因为是在给白厅跑腿。
今天就去找阿诺德爵士申请一笔可观的调查费,再顺便汇报查案进度。
“我没那么容易被冒犯。”
麦考夫只当是弥补失误,假设莫伦的提问不过分,他会予以真实回答。“您可以直接问。”
“其实是一件很小的事。”
莫伦语气轻松地问:“您能学一下猫叫吗?”
麦考夫怀疑自己幻听了。
他停下脚步,望向莫伦,不确定地重复了一遍问题。“让我学猫叫?”
莫伦也停下脚步,一本正经地给出正当理由。
“我能推测出拿破仑标记的含义,也能推测到强森的被害方式。那些难题被破译了,但我仍不明白在沙恩家楼梯上的模拟猫叫声为什么会被您看穿。
想必您掌握着更专业的猫叫技能,所以才能轻易发现我作为人类的拙劣模仿。因此,我想向您请教该如何逼真地发出猫叫声,以备不时之需。”
莫伦一脸真诚又期待询问:“福尔摩斯先生,这不算冒犯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