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娘亲叫什么?”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叫在场的几人都是一惊,尤其是黄药师,皱着眉看过来,十分不理解,做什么要问别人的娘亲,总不会是……喜欢上了他的娘亲?!不!不对!黄药师轻轻的喘出一口气,不再自己吓自己,莫言在这岛上呆了五年之久,除了偶尔和他出过几次岛,从来没有别的机会和外界接触,又怎么会突然认识什么人呢?还是一个这么大小孩子的母亲,这绝对是不可能事情。
否决了最担忧的猜测,黄药师也冷静了下来,感觉到身边莫言波动的情绪,他有些疑惑的侧头看了过去,莫言的表情确实有些怪异,说不出是怀了些不自知的希望还是有些畏首畏尾的惧怕,总之是与平常很不同就是了。不过惧怕?黄药师皱眉,默默的侧移一步,不着痕迹的伸出手去,轻轻搭在莫言的手上,紧紧握住,像是在给予他某种安慰。
当然,莫言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些就是了,若是注意到了,恐怕多半会被黄药师的突然举动惊得一把脱出手来,怪异的看过去吧。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没有注意,才叫黄药师误以为自己安慰到了对方,从而带着些就连他也没意识到的隐晦得意,嘴角轻轻的挑了起来,虽然很浅,但绝对是愉悦的笑了出来。
感觉着手心不属于自己的温度,黄药师一瞬间有些慌神,脑海中不由的想起了在之前无数个夜晚里那只手带给他的灼热感,下腹竟有些轻微的满胀感,叫黄药师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什么,微微敛下双眼,遮住了不知何时变得幽深的双眸。
然而白斐突然响起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黄药师紧了紧手里的热度,打算今天晚上叫上莫言,他们距离上次已经三个多月了,平常不觉得什么,这一接触竟觉得有些想念了。鉴于不知为何确定为‘葫芦’的关系,到现在就连他也不知道怎么和莫言解释他的意思了,不过算了,反正莫言也没办法离开桃花岛,就这样相处也好。
“我娘?”白斐诧异的看了莫言一眼,似乎对这个叫他很有亲切感的叔叔问的问题很是奇怪,做什么突然问起他娘亲来,不过他是从一开始就打定主意什么都不说的,毕竟是离家出走,要是被娘亲发现了,指不定会怎么折磨他。想起自家老娘的火爆脾气,白斐可怜兮兮的打了个寒战,配上他装作愁苦的小脸,还真有种身世悲惨的错觉,“我没有娘啊,我一直在街头流浪,饥一顿饱一顿,叔叔你们收留我把,要不然我一定会饿死冻死的。”
说着还使劲儿的眨巴眼睛,叫眼睛里湿漉漉的,看着好不可怜,这当然是装的,除了不在状态的莫言,就连黄蓉都识破了这个满嘴谎话的小鬼,不过所幸听了白斐的回话,莫言也醒过了神来,确实,看那咕噜噜直转的大眼睛,也不像是什么可怜的。不过就算知道了白斐母亲的名字,又能有什么用?莫言敢肯定,自己完全不知道过去莫狂子糟蹋的那些女人都叫些什么,不过他倒是还记得,其中确实有一家没落的白姓世家,就算是鼎盛时期,武功也说不上有多好,现在只能算是三流世家吧,只是几个女儿都嫁的极好,当然,得相比于自身,别的可就再想不出来了。
莫言叹了口气,这才注意到手里的热度,低下头去,愕然发现竟是黄药师的手,抽了抽嘴角,不动声色的把手抽了出去,无视黄药师看过来的诧异目光,坚定重新放回了身侧。
虽然时间有些耽搁,小黄蓉还是满意的过完了她的生日,莫言提起精神,把那副全家福木雕送给黄蓉的时候,小女孩儿那灿烂的笑脸很给力的治愈了他,叫他一直有些波动的心神也镇定了许多。不提白斐被安排到了一间现收拾出的客房,如何洗漱换衣,也不提小黄蓉拿着有她、黄药师、哑一、哑七,甚至还有白包子的木雕如何在床上翻滚,只说莫言照常收拾残局的时候,黄药师在拐角处传音的那句话,就足够他浑身僵硬的了。
“今晚来找我。”
“……”现在他满脑子都是那个难搞的小鬼,哪里还有心情当葫芦娃啊喂!莫言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只看到一面挂着蓉儿第一幅人物画的墙,里面下拉着眼角的莫言板着脸,完美的表达了他此时的不屑,就不能面对面的好好和他说吗,要不要每次约炮都藏得这么严实啊喂!
黄药师靠坐在床边,手里抚弄着他腰间挂着的玉箫(所有想歪的都去面壁!),思维却已经不在当下了,脑海里抑制不住的想起之前莫言衣衫半解的样子,紧致却非是简单隆起的有力线条,浅麦色却出奇滑腻的肌肤,就连身上偶尔会有的疤痕,或深或浅的横贯在胸膛、小腹,全部都勾拽着他的心神,欲罢不能。
不自知的动了动喉结,黄药师搭在玉箫上的手缓缓握紧,只觉得这端月的寒季出奇的炎热,竟叫他连呼吸都有些粗重了。
夜幕已经降临,天色也早已暗下,按照往日的常理,怎么看都不应该这个时候还不见人影,想到这里,黄药师不由得有些急躁,就在他再也坐不住,打算前去看看,莫言到底在耽搁些什么的时候,一阵不大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动作,这阵声音并不大,但却足够叫他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起来,死死的盯向门口,仿佛能看出一朵花来。
怔愣只是短暂的,下一秒他便连忙起身,前去开门,不过黄药师却在门口停了下来,若有所思,接着他抬手放在唇边,轻咳了一声,又快速整理了一番并没有多凌乱的衣襟,然后才故作镇定的上前半步,打开了房门,神情泰然的就如同之前的做的所有都没有发生过似的,淡定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