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回受了伤,胳膊仍包扎着,行动不便,可对方已经松手,将自行车丢给他。
苏青时该是都听见了,但没有否认,反倒一副嘲弄的神情。
像在讥讽丈夫非要淌这浑水。
过了片刻,苏青时关上房门。
唐鸿锦推着自行车去岛上修。
宁荞回到屋里给自己下饺子吃,下饺子之前,调了秀兰姐说的酱料,问她是不是调对了。
秀兰姐现在哪里还顾得上饺子蘸料,她巴不得这瓜能让他们吃得更激烈些。
一个个皮薄馅大的饺子被盛出来,白白胖胖的像是小元宝,她坐在桌前一口一口吃。
一切恢复如常,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只有大院里的军属们,仍旧摸不着头脑。
夫妻俩没有否认,就证明,自行车轮胎漏气的事真和唐家有关。
但这还是江家新媳妇自己问出来的呢。
如果她没问,他们就不提了?而且,不小心掉下来的钉子,怎么就能死死地扎进车胎里?这车胎的痕迹,一看就是下了死手的。
总觉得这事莫名其妙的,反常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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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里所有人都看得出来,这一大早的,江珩的心情好得不得了。
平时不苟言笑的江营长,这会儿就连在食堂吃饭都带着笑。小兵们在私底下议论,往日练兵,江营长黑着一张脸,是出了名的不近人情。可今天不一样,刘晓武闹肚子,他居然还关切地慰问了几句,肯定是嫂子的功劳!
小兵们自顾自说着,却不知道,即便自己特意压低声音,仍被江营长听得清清楚楚。
但江珩没出声制止。
因为他们说的都是大实话。
只要想到媳妇还在家里等他,他连干劲都足了些。
心情飘飘然。
贺永言还清楚地记得,几天之前,江珩同志一脸冷淡地说这桩娃娃亲婚约是盲婚哑嫁。
说好的盲婚哑嫁,怎么突然就变得情投意合了?
“你媳妇——怎么样?”贺永言凑近,小声问。
“好。”江珩的唇角往上牵了牵。
“怎么好?”贺永言问。
但他懒得搭理,只是平静地说:“等你结婚就知道了。”
贺永言咬牙切齿,气得握紧筷子,从江珩的盘子里抢了一块肉。
说得容易,结婚是上下嘴皮子一碰就成的事吗?
最烦这些臭显摆的人了!
从单位食堂出来,贺永言恰好看见播音站几个同志结伴走。
他伸长脖子看了一圈。
“看什么?”
“罗琴同志怎么没来?”
“你管人家?”
“啧啧啧啧啧——”贺永言眯起眼睛,“江营长拒绝小姑娘,伤了人家的心,现在她都调班不来军区了。”
江珩变得严肃:“别开女同志的玩笑。”
贺永言心虚道:“不说了,不说了。”
而江珩,默默地在心底学着战友刚才发出的“啧啧”声。
这么多个“啧”,他是怎么一口气发出来的?
多少有点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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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琴已经好几天没去清安军区了。
小组组长知道她的心思,也没有勉强,只劝她别在意。
单位里也有同事议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