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厌弃的半年、浑浑噩噩用学习填补寂寞的两年、悍不畏死追捕逃脱食死徒的二十三年、在陋居里重生的十一年……三十六年的苦恋与绝望,这轻柔的唇印依旧不够。
浅尝辄止的亲吻无法满足任何人。很快,亲吻变成了撕咬。毫无经验的两个人啃噬着彼此,就仿佛想要将对方吞食下肚,再不分离。
舌尖在彼此口中横冲直撞,不知谁咬破了谁,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在口舌间蔓延肆虐,却没有任何人在意。空气渐渐被剥夺,眼前也开始变得迷蒙,不知过了多久,他们终于分开彼此。
年长的巫师半跪在地,年幼的新生背靠着墙,他们扶撑着彼此,大口的呼吸,大声的呼号,开怀的大笑,纵情的高吟。隔音咒和忽略咒隔绝了他人的窥伺,他们忘情的凝望着彼此,眼中再无他物。
两颗头渐渐又靠在一起,亲吻又变得温和而缠绵,情到浓处,他们自然而然的撕扯着彼此的衣物,袍子被扯下,衬衫被撕开,长裤被褪下,他们犹如沙漠中苦行的旅人,在看到绿洲的刹那,所有的艰辛以及绝望,一瞬间烟消云散。
他们紧贴着彼此的肌肤,抚摸、亲吻、舔舐。
手慢慢滑下,汤姆在罗恩的腰侧揉捏,渐渐摩挲向尾骨……
藏蓝色华美巫师袍下,一条白色的小蛇缓缓地钻出了大半个身子,它似乎被眼前发生的一切惊呆了,犹犹豫豫的抬起尾巴尖,挡住了半只蛇瞳。
恰在此时,罗恩‘唔’了一声,双手抵住汤姆的肩膀,不容拒绝的推开了他。
“罗恩?”汤姆勉强压下眼底的欲念,不满的问:“为什么停下?”
罗恩抿唇沉默了半响,直到汤姆开始急躁的闷哼出声,才蹙眉说道:“我才十一岁……”
“那又如何!”汤姆挑眉,带着怒气反问。
罗恩干咳了一声,在汤姆生干气的时候软着腿退了出来,快速提上了裤子,“不如何,只是觉得有些事情,成年之后再做比较好。”
汤姆怪叫一声,半丝优雅都无,“该死的你知道我禁欲多久了吗!”他泄气的揉了把头,将之前打散的长发整个后梳,姿态恣意间露出了光洁的额头,“会憋死的。”
“怎么会。”罗恩不以为然,眼底却悄然透出些狡黠,“反正我们都忍了两辈子,就不要纠结谁忍的时间长谁憋的时间短了。”
汤姆阴着脸沉默了下来,活似斯内普附体,却还是在身体冷静下来后,慢吞吞的穿回了衣服。嫌弃的瞥了长袍上趴着的缩小版纳吉尼一眼,心情不爽之下,粗暴的将无辜的蛇姑娘抖落在地,叹着气将外袍披上,然后带着早已穿戴完毕的罗恩,蔫蔫的回了他的办公室。
吃是吃不到了,但至少也得在重逢这么有纪念意义的夜晚里,同床共枕一下子吧。
这么想着,汤姆任性的忽略了焦急寻找罗恩的室友们,霸占了他的男孩儿。
霍格沃茨的生活平淡又美好。
汤姆和罗恩每一天都过得足够快乐,直到时间推移,转眼到了十二月底。
圣诞假期前的最后一天,之前一直将大部分精力放在思念罗恩上以至于忽略了处处古怪的邓布利多的汤姆,终于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了一点。
——既然他所经历的一切,从第一开始就改变了,那么造成改变的,显然不会是他!
那会是谁?
可疑度爆表的邓布利多一瞬间进入了他的大脑。
汤姆猛地站了起来。
罗恩诧异的问:“你怎么了?”他发现重生的汤姆似乎变得有些毛躁,不如以前理智成熟了。索性汤姆本身并不知道罗恩对他那叫人心塞的感官,只是问他,“假期有安排吗?”
“亚瑟和莫丽带着金妮去旅游了。换言之,我很空闲!=v=”
汤姆立刻说道:“那跟我去戈德里克山谷!”
罗恩不明所以的看向汤姆,却并没有得到任何解释,直到圣诞假期的第一天,他们冲入戈德里克山谷的邓布利多宅,搅黄了一对儿夫夫做了一半的‘快乐的事’。
顶着盖勒特阴云密布的脸色,汤姆言简意赅的说:“解释一下吧,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嚯嚯’笑开,对罗恩眨了眨眼,又促狭的看向汤姆,“我以为你还要再久一点,才会发现呢。”
再然后,不明所以的罗恩和脸色难看的汤姆便坐在茶几旁,听面沉入水的盖勒特和嚯嚯怪笑的邓布利多,讲那些过去的故事……
……
事情还要再往前推九十多年。
对于邓布利多来说,死后的世界并不怎么美好。他当然没有变成幽灵回到霍格沃茨城堡,却还是恢复了意识。他被强制留在年轻的自己身边,不能离开、无法触碰、改变不了历史、更不会被人看见。
孤单和寂寞如影随形,他便开始思念他的老朋友了。
不知道是不是梅林在补偿他,就在这时,他看见了自己正怀念的人,年轻时候的样子。
等等,年轻时期的盖勒特?!
邓布利多的瞳孔蓦的瞠大,他震惊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终于明白了这到底是哪里到底是何时。
这是他十七岁的最后半个月,他作为霍格沃茨的优等生、级长、男生学生会主席,带着一身的荣耀毕业了。他是巴纳布斯·芬克利优异施咒手法的获奖者,也是威森加摩英国青少年代表,更是在开罗国际炼金术大会上获得了金奖,他是童年毕业生中最耀眼的那个,然后他回到了戈德里克山谷。
那时的他意气风发,志得意满,并在六月初拜访了忘年交巴希达·巴沙特夫人,而在那里,他遇见了盖勒特·格林德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