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就快到了。
哈利深深吸了口气,从没有如此清醒过。
最近有一件事常常困扰他,他总是做各种各样的噩梦,或者梦到自己在杀人,或者梦到被食死徒围绕恭维,这些梦的视角都很奇怪,他偷偷告诉了海德罗,然后就接到了卢修斯打来的双面镜。
“你的这种情况十分罕见,也许马尔福家的藏书里会有记录,但我现在没有身份回去。”
“我明白,对身体并没有什么糟糕的影响,我只是有些不适应。”哈利想了想补充道:“而且觉得很不好。”
“很显然,这应该作用在灵魂上,为了保护你的大脑,最好将‘大脑封闭术’练纯熟……”卢修斯想了想,嘴角勾出了一个怀念的弧度,“这方面西弗勒斯是专家。”
“……”
哈利想到那张万年不变的债主脸,就算知道他对自己没有恶意,反倒因为和母亲的关系一直在保护他,也有些难以承受,是以连连点头,敷衍道:“我会考虑的。”
卢修斯当然听出了哈利的推脱,不过他一点也不着急,只是微挑起唇,露出了一个高深莫测的假笑,“我们的校长是个十分精明的老巫师。”
“啊?”
“所以他会安排好一切,不用担心,哈利。”
这样一说反倒更担心了好么!
双面镜那头隐隐约约传来‘西弗勒斯是什么人!’的质问以及‘挚友,当然是单纯的挚友。’的讨好回答,双面镜对面的卢修斯显然根本不知道,这个时空大马尔福先生对斯内普教授的种种暧昧祈望,是以回答的格外理直气壮,这也导致了多年之后,当大马尔福与斯内普教授真的走在一起时,可怜的卢修斯迎来了一次暴风骤雨版迟到的家暴。
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卢修斯哄好了东方不败,向哈利交代好了一切,最后道别,“最近若是还有什么变化,记得双面镜找我,我试着与这个时空的马尔福接洽,谈论一下‘既定的未来’。”
“好的,岳父大人再见。”
“……你刚刚说了什么?”
回答他的是哈利若无其事关掉的双面镜。
哈利眨了眨眼,丝毫没觉得自己说了什么惊世骇俗的话,又给双面镜对面一对儿坚信自家儿子‘绝对地位’的的夫夫带来了何种影响,只觉得脖间好似有什么正在有规律的喷出气体,弄得他怪痒的。
还没等哈利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那是谁,海德罗刻意压低的危险声音就响在了耳边,“我觉得你的称呼有些问题。”
哈利的耳朵尖动了动,脸有些泛红。
“其实在我家乡,十五岁已经可以成亲了,或许我该和父亲们商量一下提前婚期,然后叫你‘深♂刻’的认知一下,岳父和公公的区别?”
回应海德罗的,是哈利爆红的脸颊,和一个毫不犹豫结结实实的肘击!
“……幸亏我有内力护体。”海德罗可怜巴巴的掀开衣服,揉着那一大片淤青,不得不承认,占便宜什么的,到底还得付出些代价。
卢修斯来电后的第三天,邓布利多就找到了哈利,将‘大脑封闭术’大师斯内普推荐给了他。哈利也就开始了风雨无阻,每天下课去开两个小时小灶的苦逼生涯。
真是离开家也安生不了,他揉着乱发抱怨着。然后得到了海德罗的补充说明外加安慰,“等消灭了黑魔王,就能安生了。”
“但愿如此吧。”哈利吸了口气,揉着最近总是时不时犯疼的疤痕说道。他却不知道,自己脑门上的伤疤里,含着一块要命的魂片。而至少目前为止,他们还没找到什么有效的解决办法。
作者有话要说:哈利:我是攻!
围观众人:你真幽默。
哈利:我要在上面!
海德罗:乖。下次让你在上面,自己动。
哈利:qwq……
☆、第五学年,寻找!
第一场雪落,天更冷了些。
从十月开始,邓布利多校长便一直行色匆匆,不知接到了什么消息,凤凰社也开始经常出动。然而饶是如此,十一月底的时候,阿兹卡班被攻占,食死徒被释放摄魂怪被接手的坏消息还是接踵而至,在凤凰社内部传了开来。
魔法界人心惶惶,终于不得不承认,这并非几名死忠的食死徒在作乱,也不是什么性格阴暗暴虐的模仿者,而是那个人,那个他们连名字都不敢提的人,高调回归了。
老校长自然而然的丢掉了他的所有假期,去安抚民心,敲打魔法部部长,外加整合战斗力,开作战会议了。毕竟他虽然一直在培养救世主,可是心里同样也明白,救世主是巫师界的希望,是他出的下策,不得不树立的旗帜,却也是个不折不扣的少年。
而且……他心中还有一种无法言说的愧疚。
哈利的伤疤之所以一直不曾痊愈,是因为里面藏着一片混片。这件事他已经知道了一年多,而他明白,如果真的要消灭黑魔王,哈利就不得不做出牺牲,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还是个孩子,却要为了魔法界献出生命。
可他不能阻止,反倒还需推波助澜。
他不能因为一个小巫师的生命,而放弃整个魔法界。
可他还是会愧疚。因为那个穷凶极恶的黑巫师,那个做出许多恐怖事情的人……是他的学生。也许他的本性真的有些过于残忍,可邓布利多又不得不承认,对方最终走入歧途,与自己不无关系。
那个怀疑他,在孤儿院初遇时,用严厉手段震慑他的自己。
那个防备他,在学校的七年里,用有色眼光看待他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