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一起怎么不算正事。”
严斯铭理直气壮,伸手挡过空乘过于热情的服务。
不仅如此,他伸长了胳膊给程松宁戴上眼罩,调整座椅、颈枕,亲自忙活了一圈,屁股才落回自己的位置。接下来的飞行时间里,严斯铭全程都在看旁边的恋人,歪着脑袋一手撑着下巴,不觉得疲倦、更不懂得什么是厌烦。
空姐一脸被瓜撑到的表情,秉承着职业素养死死闭住嘴。
不怪那个狗仔被架在舆论的风口浪尖下不来,纯属吃瓜群众能看到的面太少了。像是她们这类近身接触过才知道:人家私底下玩儿的是又深情又纯情的那一套!怪不得狗仔藏不住想爆料,她吃了这么饱饱一顿狗粮,那种憋了一肚子话想说又不能乱说的感觉,真是叫人夜不能寐啊。
头等舱里只坐着这两位客人,空乘组两眼放光。
倒也不是想打什么关系,纯属好奇、八卦。
“程松宁睡着了?”
“对,严导全程盯着。”
“无语噢,人家是能跳机飞走还是怎么的?”
“你小子眼神别太夸张,搞不好下回就是私机出行了。”
“你自己的眼神也很夸张好不好……”
落地B市后,严斯铭和程松宁倒也没急着去见杨青山。
工作先放放,程松宁和管辛培约了饭在前。
这对忘年交谁也没带家属,时隔数月再次相见,就像结识多年的老友那样,熟稔地打了招呼坐下开始点菜。
“你和严导复合了?”
在程松宁露出微妙思考的表情时,管辛培笑了一声。
“难道不是吗?”他的语气里有一丝自己都没有现的羡慕,藏在调笑之中,“是严斯铭的话,倒也挺好的,他懂你的想法、支持你的工作,但这样的男人往往也被骄纵得厉害,身居上位太久了,不给些深刻教训,总以为自己胜券在握,想要什么都唾手可得。”
程松宁挑眉,表情不明。
管辛培也不在意,直到话题兜转几轮,到《无问天路》上映这事后,他才收敛了脸上的笑意,说道:“杨青山还招呼你来试探我?下次别管他的,也用不着劝我什么。”
年轻人的表情微赧。
管辛培只出一声自嘲的嗤笑:“无所谓了。”
“拍之前我和你说的那些混账话你就当一个屁放了,人有时候真得信命,命里没有的东西,再怎么求都没用……”
“这片子拍得累人,被杨青山剪成什么样儿、将来又映得怎么样,能得什么评价什么荣誉,我统统都不想管了。实话不瞒你,我现在就一个心愿,好好养着身体,好歹要撑到我闺女再大一点的时候。”
听到这里,程松宁心下猛地一紧!
再看向管辛培,神色平静,仿佛只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一见自己把人吓着了,管老师又连忙解释:“哎,没什么大事儿,干预得早,情况没那么坏。”
程松宁更呼吸不过来了:“什么意思?”
什么叫做“大事儿”?
管辛培这下有点负罪感了:“我本来想,杨青山那老头反正靠不住,比我还大好几岁呢,指不定走在我前面。将来我姑娘长大了,你和严斯铭能稍微看着点儿也好……”他确实打着托孤的主意,想先铺垫一下,没想到程松宁是真不经逗。
也是,生死面前,的确能看淡很多。
*
忘年交的聚餐结束后,严斯铭来接人。
管辛培笑着和他打招呼,严导对他温和不少的脾气有些受宠若惊:“管老师近来保养得不错啊,气色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