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午训练的时候他们踢到你哪里了?后背还是肩膀?我带了东西过来给你按按,不然明天一觉睡醒有得你痛。”
程松宁拉上窗帘,拢了拢衣襟,叹气:“不用你来。”
“来都来了,你能赶我走?”
“真不用了,有乔艾在的。”
严斯铭顿了顿,又问:“你确定?”
程松宁走向外面,看到还在研究药油按摩手法的乔艾突然站起来,对方从兜里掏出手机接了个电话,也许是欧娜的,也许是别人的,没一会儿,就扭头过来恰好对上程松宁的视线:“呃,宁宝,关副导那边说定制道具到了,让我现在就去盯着,明天试妆要用,你€€€€”
程松宁无奈道:“你先去吧,我这儿不急。”
电话那头,严斯铭轻笑出声:“让他今晚都不用回来。”
“你别得寸进尺……”程松宁低声警告。
乔艾走得很快,他走后没多久,程松宁就听到外头的门铃被按响,这次来人是严斯铭:从头到脚都是一身黑,戴着的帽子和《烂红》庆功宴时程松宁的那顶一模一样。
他并不是空手来的,手里提着一个小药箱。
进门后,严斯铭先将药箱轻轻放在茶几上,这才伸长了手臂紧紧揽住程松宁,而后者几乎抬不起胳膊,懒洋洋的任他抱住一顿蹭。
“这么累?让我看看……”
轻薄透气的睡衣被脱下,被室内灯光一照,清晰可见的是程松宁左肩着地的部位、连着后背蝴蝶骨,一整片全部布满青红带着淤血的伤痕!
伤成这样,光是看着就能想象当时的痛意。
但程松宁自己也只在洗澡的时候对着镜子草草看过一眼。对此,他早有心理准备:痛归痛,都只是些皮肉伤,远不至于伤筋动骨那么严重。
可严斯铭亲眼所见后,只觉得心肝一阵抽痛!
“你干脆气死我算了……”
严导半强制半哄着人趴下,他自己亲自倒了药酒、在手心搓热后,轻轻贴到程松宁的肩后,顺着刺目的伤痕一点点使力推下来。
面对赤着上半身的程松宁,严斯铭生不出任何旖旎心思。
听着对方咬牙隐忍的闷哼,他只有满腔的心疼,下手太重程松宁会很痛,可是下手太轻淤血又散不开,药酒起不了效果。一个来回后,严斯铭忍不住问:“要不明天请一天假,咱们停训一天。你比他们都训得早,歇一天能碍着什么事?”
程松宁痛得直抽气,骂人都使不出力气,他有气无力地道:“亏你说得出口……”
严导带头徇私偷懒,这传出去像什么话?
除了牛萌萌,程松宁还是全组为数不多的2o+青年。
他是主角,他都扛不住,那这片子还要怎么拍下去?
严斯铭手下使劲儿,越往后推,程松宁痛得越厉害,他忍不住开口让人“轻点”,可越是这么喊,严斯铭越是咬紧牙关使力,还意味深长地问:“哭了?”
“没哭。”
“真没哭?我看看。”
说着,严斯铭蹲下来,凑近程松宁有些白的脸。
“你哭了……”
这一刻,严斯铭的表情复杂极了。
他看上去明明很心疼,但又有那么一丝遮不住的兴奋,也许是因为程松宁眼眶里真的有湿意酝出来,使得他此刻显得脆弱无比。
程松宁缓缓闭眼,连骂他都没力气。
他翻身滚向沙内侧,挣扎着躺平后,这才睁开一双疲惫又幽怨的眼睛瞪向严斯铭,哑声道:“敢用那双药酒味儿的手摸我脸你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