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点出来,越看就越是那么回事。
周信崇点点头:“真有点那种感觉……”
“你没现,他和你当初有些相似么?”
欧娜指给周信崇看:“他的眉骨走向和你的几乎一模一样,额头都是这样饱满漂亮的,甚至美人尖也是。不过松宁的眼睛要更大一点儿,双眼皮褶皱没你这么深,但眼皮很薄,抬眼向上看的时候比你年轻那会更加无辜,有种清纯感!不单单是我觉得像,我之前和刘导沟通的时候,他就说你俩有点缘分。”
周信崇听着不由笑了:“真的这么像?”
他索性推开门看向里头正在化妆的程松宁,铺满墙面的化妆镜清楚地映出他的面庞,见到门口的动静,这个年轻人也朝他眨眨眼笑了笑。
二人又轻轻关上门,继续刚才的话题。
“是不是很像?”
“是有点像,但我年轻的时候不如他,否则有这张脸在,什么角色不是任着我来挑呢?”周信崇话里有三分玩笑的意味,更多还是自嘲。他这一代里,成名早的同龄演员手里头奖也多,所以当年轮不上纯属撕杀太激烈,再加上当时大众审美不吃这一套、更偏爱坏男人坏小子那类,注定周信崇命里没有年少成名的运气……
*
花了将近三个小时,收拾妥当的程松宁一身叮叮当当地走出来,周围工作人员无不惊艳€€€€别说,这小土司,还真有股又壕又霸道的味儿!
“这一身行头,真是夸张又合理。”
周信崇忍不住摸了摸成程松宁的冠:“重不重?”
程松宁连点头都费力,轻轻嗯了一声。
他头上顶着三四斤重,身上里里外外还套了不少真金白银宝石的配饰,这一身行头别的不说,起码是抵得几十头羊。
当天下午,程松宁就拍了入组《汨江缭乱》后的第一场大戏:“土司制度”早在3o年代废除,可一些封闭且高度自治的地方不通外界,它们依然没有动摇最高权力的把控。展上的矛盾和长期以往的习俗冲突,爆只是迟早的事情。老土司没了,新土司继位,官方和自治区就是在祭典这天爆冲突。
程松宁饰演的就是继位的小土司“阿迦索”。
他那双深而静的眼睛被头冠边缘缀下的鱼鳞型银饰挡住,镜头探过去,只能看到阿迦索长长垂下的睫毛、高挺的鼻梁,和紧紧抿住的唇。只有等他微微扬起下巴,才能从细碎的银光之中窥到那双沉静的眼眸。
说着普通话的男主角宋安国带着民兵闯入祭典。
宋安国本想“先礼后兵”,毕竟这是人家的地盘儿,可当他对上小土司澄澈的双眼,蓦地又顿住,并想起自己来时曾经放话要“抄”了土司家,把人家后院全部挖空,一根金条也不拉下全部搬走……
这场戏全是文戏,大场面文戏最要紧的就是神态和台词。
宋安国身上是有些谈判技巧的,可面对油盐不进、手握大权的小土司,再厉害的嘴皮子也得磨破,他没想过一次性说通对方,在席上讨了杯酒就带人匆匆离去,改日“再战”。
这一连串的戏份无一例外都是大场面!
从下午新任土司的继位仪式到晚上的庆典篝火,整场拍下来动用了好几百员的群演,之中有当地艺术团的舞蹈演员,也有土生土长的普通老百姓。主要演员是没吃几次ng,但为了拍足角度,最重要的戏眼还是多保了两条,以丰富取材。
进组《汨江缭乱》的第一天,程松宁拍得头痛无比。
字面意思:头冠太重,压得头痛。
下戏收工之后,他感觉从太阳穴开始,到脑子里,全部都在一抽一抽的疼,头皮也坠坠的!以至于晚上根本没胃口吃饭。
欧娜从周信崇那儿拿了药膏,程松宁涂完就昏昏欲睡。
“不出意外,你7月下旬就能杀青。”
程松宁躺着,从鼻腔里出懒洋洋的回应。
他背后有好几处的红印子,也不知道是什么蚊子或虫子咬得,没起包,但抓了几下过后,呈现出一片充斥着细微小血点儿的红,那是皮下毛细血管破裂的结果,和某种印记产生的原因本质没得差,欧娜遥遥看了一眼,还以为那是吻痕……
她再一想,程松宁之前两个月都在镜头底下过的,回来之后又有乔艾成天的陪着,去哪儿找人?白吓自己一跳!
正说着呢,手机震动、提示有语音打过来了€€€€
“你继续按着,我给你拿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