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要听听,到底是谁这么不懂分寸,把情节人当做普通年节给人送祝福!
“没事的,好,回头杀青休息了再聚。”
“行,承你吉言。”
哼,这个也聚,那个也聚。
真是交际繁忙啊,聚得过来么!
车一路驶向酒店的停车场,程松宁和严斯铭一前一后下车进了电梯厅,后头宋希妍都从保姆车里跨出来了,远远看到这一幕又缩了回去。
电梯门一关,严斯铭就开始阴阳怪气:
“程老师真是大方呀!苗老师戴过千八百万的珠宝两只手都数不过来,据说个人藏品更是不少,还会缺你这块儿无事牌?”
程松宁听着又气又想笑,忍住了。
他按下电梯,又伸手压低了帽檐,歪歪地靠在电梯右侧墙壁,到底还是没说话。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抬手扶帽子的动作,电梯镜反射出灯光照在程松宁表盘上的光线,忽然就刺到了严斯铭的眼睛。
就是这一眼,该懂的、不该懂的都想通了。
严斯铭瞬间变成了一头现入侵者、极度暴怒的雄狮!
电梯门刚刚打开,他就走火入魔一般拽着程松宁的手腕一路朝房间去,一张本就不那么“亲和”的脸此刻更是沉得可怕,如覆寒霜。直到房门被刷开,程松宁忍无可忍甩开他的手:“一回来就病?”
严斯铭却反问:“在我眼皮子底下和她你来我往?”
“你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
约法三章才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严斯铭一个31岁未满的健康成年人,不至于说过什么扭头就忘吧?
不提还好,提了差点没把太阳穴冲爆!
严斯铭压根就听不进去:“这块表是她送的?”
程松宁扶了扶左手的表链,没管他,自顾自地朝里走,脱了帽子和外套,又以指代梳随手拢了拢额。严斯铭死死盯着他的背影,疾步上前,语气阴沉:“敢戴出去招摇过市,不敢回答我?”
“我和你同吃同住同进同出,倒是没看到你什么时候给她准备的礼物,瞒得真是好啊!”
程松宁脱得只剩一件单衣,去浴室放了水。
他再回头时,就见严斯铭一双眼睛都憋红了,紧紧咬着后槽牙,目光如同钩子一样锁在自己身上,整个人怒气攒满,离狂暴只剩一步。
“你什么时候不疯了,我再好好跟你说话。”
严斯铭气极反笑,他点点头:“好……”
说着,扭头又快步拐出门。
程松宁看他走得匆忙,料想这人恐怕晚点又会回来。
但事实是,他刚没入水中准备泡澡,就听到门外传来动静:严斯铭这就回来了?
程松宁一时没多想,但也没在浴室多留。时候差不多了,他就收拾好自己出来,将一头湿吹到半干,再甩甩头,这就踩着拖鞋出去了。
门外的严斯铭捏着两个盒子,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选一个吧。”
程松宁放下毛巾,看向桌上的两个礼盒,但有一个显然包装得很是随意,仿佛买了别的东西、故意找了个好看的盒子临时装上。
严斯铭笑得近乎有些咬牙切齿:“宁宁,好好选。”
见他动作顿住,又道:“当然,你也可以两个都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