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按摩过程持续了多久,严斯铭就盯了多久。
直到师傅再次开口:“这位客人身上有些湿气。”
“给他拔个火罐吧。”
由严斯铭做主,自然也没必要叫醒睡得正香的程松宁。
师傅熟练地操作,不一会儿,青年雪白的背上就多了几个罐罐。时间一到,师傅利落取下火罐、徒留数个罐印,经由一番仔细看诊,这才判断道:“没什么大毛病,就是体内有些湿气,这些罐印大概7天到1o天能消除,不用着急。”
严斯铭自然说好:“辛苦了。”
拔了火罐,无论是按摩还是泡澡都得暂时按捺住,守着这小子又睡了半小时,眼看着时间快到12点,严导赶紧把人叫醒:“按完了,咱们该走了。”
程松宁爬起来的时候,身上的骨头都咔吱咔吱响。
接着,他又四处扭了扭,脸上仍带着一股睡意朦胧的憨劲儿,很是稀奇的冲严斯铭说道:“哎,舒服好多了!”
严斯铭一时间都不知道拿他怎么办好……
囫囵一口吃了吧?
品不出味儿,搞不好有这回没下回。
慢慢调|教着,只会激程松宁的反骨和叛逆。
可一旦对他和颜悦色、好声好气,这孩子反而不把自己当外人了,防备说卸就卸?
严斯铭心里刚刚惊讶“还有这种好事”,程松宁下一句话又将他的遐思尽数打破€€€€
“严导,这里消费怎么样?办卡贵不贵啊?”
“这师傅手艺真是没得说,按得我仿佛回到了十八岁,下次和师兄一起来!”
严斯铭:……
他要不是身体好、没病没灾的,指不定一口气没提上来就得厥过去了。
“去换衣服吧。”
硬生生憋下这口气,严斯铭推着程松宁去换衣服,他自己也很快换了私服,刚走出来,就听见隔壁传来一声惊叫:“严斯铭!”
敢喊大名了?
严斯铭走到门口:“要我帮忙?”
“我背上是什么印子?”
“看不出来吗?拔火罐的罐印啊。”
换回衣服的程松宁咬着牙掀开更衣室的布帘,一双眼睛飞快而用力地瞪了他一下,严斯铭理直气壮地回他:“老师傅说你身上有湿气,拔个火罐好。”
……
十二点来临之前,严斯铭带着程松宁去了外滩。
非年非节的工作日,又远离网红地段,这里称不上热闹,无数灯光印在水面上、被波浪推着涣散成波纹一样的形状。
严斯铭指着一座大楼的Led大屏:“等你生日的时候我给你弄一个?”
程松宁扶住帽檐:“严导钱多的话可以做善事积德。”
而不是和省吃俭用给爱豆打投的小粉丝一样,整这些看着光鲜亮丽、实则血亏换吆喝的操作,还以为能感动到谁呢……
严斯铭听着也笑了。
正常清醒状态下的程松宁,他没法从对方那儿讨到好。只有脆弱时的程松宁,才会勉强而暂时地依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