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顾四周,马车裡的佈置无一不精致工巧,中间的香炉裡传来淡雅的清香,案边的茶水瓜果都一应俱全,座椅上的皮毛更是光滑柔软,连挡风的纱帘都是寻常人傢要不吃不喝十几年都买不起的凌波纱。
这种佈置,更加让叶歌确定瞭这就是自己准备抓的人。
叶歌至此,抱在男人身后的力气更大瞭,就像是下一秒准备把人傢就地正法瞭。
没想到男人一点都不惊慌,还有心情同叶歌聊天。
他挑瞭一挑眉,说到:“不知道周某人是哪裡招惹瞭贵寨,若是想要赎金,直接放瞭周某人,周某人定当双手奉上。”
万万没想到,这狗官的声音还挺好听的。
但是,再怎麽样,也不能更改这狗官鱼肉百姓的事实。
一想到这裡,叶歌的杀气就更重瞭几分。
马车外杀气阵阵,马车内对峙僵硬。
男人完全都没有在意叶歌横在他脖子上的匕首会不会给他的生命造成危险,反而还饶有兴致的邀请叶歌一起喝茶:“哟,土匪小姐,有心情来杯茶麽?”
听到对方还有心情同自己调笑,叶歌感到大为光火。
自己身为土匪这麽多年,往常遇见的狗官不是跪地求饶就是死不认错,倒是头一回见到男人这样的。
闻言,叶歌压在男人脖间的匕首更深瞭几分,甚至都把男人的血都给逼瞭出来。
男人带著笑意:“土匪小姐,我若是您,就不会这样的冷漠,毕竟倘若我现在就死在瞭您的手上,您想要的东西也就不会在您的手上,毕竟人质在手裡活著,总比一具尸体在手裡的价值跟大一些,难道不是吗,土匪小姐?”男人带著调笑的话语惹得叶歌一阵恶心。
但是叶歌也没有再进一步的逼迫,放在男人脖子间的匕首总算是松瞭几分。
两人相对无言,静静的在马车内对坐瞭一炷香后,就在叶歌再也受不住对面男人恶心的腔调,准备暴起把对方宰掉瞭的时候,终于有人进来打破瞭这一尴尬的局面。
“老大,外面的人都被我们制服瞭,清点瞭一下东西,发现和情报上边的相差甚大。”一个小弟进来禀报情况。
闻言,叶歌瞪著男人“东西在哪裡?”
“什麽东西阿,我就带瞭这些盘缠上路还被你们给打劫瞭,土匪小姐,您也不能蛮不讲理不是。”男人摊手,装作无奈道。
叶歌拳头硬瞭。
她揪住男人的衣领,贴近他,鼻尖对著鼻尖,直愣愣的带著野性的眸子望著男人“我再问一遍,你带的财物在哪裡?”
“哎呀,别生气嘛,人出门在外总要是做好几重准备不是吗,我把剩下的一些东西都给放在我的亲信那裡瞭,你要是实在想要,要还是有办法的。”
眼看著叶歌马上就要爆发瞭,男人赶紧补充道。
随即,叶歌放下男人,冲外面要瞭几捆绳子,在男人的目光中,把他结结实实的捆瞭好几道,就离开瞭轿子。
之后,男人就听见叶歌喊道:“收拾东西,把钱,马,还有人都带走。”
周凌在轿子裡勾唇一笑,总算是上鈎瞭。
叶歌在路上还找瞭好几处泉眼,把自己的手硬生生的搓瞭好几下,还是一片恶寒。
这狗官,真不是个东西。
后面被假装俘虏的护卫:大人不要这麽开心好吗,我们在后面都听到您的笑声瞭。您要收敛一下,毕竟我们都要绑著走,您还坐著马车
威胁
回到寨子裡,叶歌和兄弟们坐在议事大厅裡面商讨著如何让狗官交出剩下的财物。
有人提建议:“要不咱们就修书一封,告诉他的亲信,想要狗官回去,就要拿钱赎人。”
徐六质疑:“万一他不听招呼,把信给瞭官府再派兵来围剿我们怎麽办。”
小福翻瞭个白眼:“说你笨你还是真笨,现在外头有多乱,官府要有时间管咱们现在还会在这裡?况且这傢伙还是从地方官府捐钱逃脱的,他估计比我们还不敢见官府。”
“可是”有人迟疑道:“你们不觉得这件事情太过于简单瞭吗?”
说罢,现场的几个人陷入瞭沉思。
往日裡就没有人被绑瞭还兴高采烈,简直就是上赶著被绑匪带走。
而且,据说这个狗官在京城裡还算是有些人脉,怎麽找也不会是这麽好动手的。
突然,派去看守的一个小喽囉跑进来,急冲冲的叫道:“不好瞭不好瞭。”
叶歌正想询问他到底发生瞭何事,下一秒,就看见一个黑影大摇大摆地走瞭进来。
周凌好不见外,直接在大厅裡找瞭一个靠近叶歌大当傢的座位直接就坐瞭下去,接著就好像在自己傢裡一样,翘著个二郎腿好不自在的摇著扇子。
其他的人:恐怖如斯,京城裡来的大冬天的都摇著扇子。
叶歌面无表情:“你现在就在我们手上,现在立刻马上通知你的人来,叫你的赎金,一手交钱,一手交人。”叶歌为瞭把自己看起来更加有压迫感,做瞭个瞪眼。
却发现对面的人不仅看起来一点都不害怕。而且还扇子还摇的更加欢快瞭。
叶歌姑且就算是对方被自己吓到瞭。
周凌挂著一脸玩味地笑容,看著坐在虎皮宝座上的小姑凉。
“我的钱目前还拿不到。”
叶歌眉头一皱,觉得他接下来的话并不简单。
果不其然,下一秒,对方就说:“周某人才貌尚可,傢裡还略有些良田,刚好可以以身抵债。”
话音刚落,嘴裡喝水喝茶喝酒的,全都喷瞭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