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手微微蜷著,并不放松。
李奉渊心头一动,忽而靠近她,探出手,将她蜷握著的手掌展开瞭。
勒马持枪的手老茧厚重,加之饮瞭酒,他手心温度高得灼人。
李姝菀手掌一僵,转过头看他。
他虽醉瞭酒,仪态却依然端庄,肩背挺拔如松。
李姝菀看不出他是否醉瞭。
她抿瞭下唇,从他掌中抽回手,揣在怀中,面无表情地偏过瞭脸。
两人一路无言地回到府中,李姝菀叫人去请府裡的郎中。
李奉渊本想道“不必”,但看李姝菀面容严肃,便把话吞瞭回去。
他醉瞭酒,走得慢,跟在她身后入瞭东厢,自顾自坐在瞭她的矮榻上。
百岁蜷成一团,缩在榻角睡觉。李奉渊伸手摸它,它睁著浑浊的的眼睛满脸陌生地看瞭看他,似乎没认出来他是谁,避开他靠近的手掌,迈著迟缓的步子小跑著躲开。
李奉渊见它如此,直接强行将它抱回瞭身上:“跑什麽?”
他身上有伤,人察觉不到,但猫却能闻到明显的血腥味。
百岁似有些害怕他,喵喵叫著用力挣扎起来,
李姝菀宝贝这猫,李奉渊担心伤著它,隻好松开瞭手。
桃青看著溜进内室的猫,笑著开口:“于猫而言,五年已经约莫于人类的半百之久瞭,它小小一颗脑袋记不住事,这麽多年没见,它多半已忘记侯爷是谁瞭。”
李奉渊看著手裡被它挠出的抓痕,随口道:“短短五载,便不记得瞭吗?”
坐在椅中的李姝菀听见这话,忽然侧目看向他:“五载短暂,那在将军眼裡多久才算长久?”
她语气平静,却又像是藏著火气。
李奉渊从她口中听见“将军”二字,抬眸迎上瞭她的目光。
他望著她淡得没有丝毫情绪的眼睛,回道:“情深则长,情浅则短。”
他将问题抛回给她:“你觉得五年算长吗?”
弹指一瞬。
李姝菀下意识想这麽回他,但话到嘴边,却又因违心而难说出口。
她从他身上收回视线,和逃走的百岁一样,索性起身回瞭内室,不打算理他瞭。
桃青和柳素见二人一言不合又闹僵瞭,有些无奈地对视瞭一眼。
柳素打算劝上几句,叫侯爷知道她们小姐这些年心裡一直念著他,可不等开口,李奉渊竟忽然起身,像条尾巴一样跟在李姝菀身后进瞭内室。
李奉渊一身酒气,李姝菀瞧著也在气头上。桃青担心二人待会儿起争执,也打算跟著进去,不料却被柳素拉住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