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怀钰在祁忻依的带路下,将怀中的女子放在床上:“元芥子加快脚程,现在已经在京都中,现在你就去收拾下行李,趁著夜黑离开吧。”
“你怎麽知道?”祁忻依看瞭眼躺在床上的姐姐,瞬间明白瞭:“姐姐连这些事都和你说……”
有种不成器的感觉涌上心头。
景怀钰猜出祁忻依在想什麽,垂眸看向她:“如今我与阿妍是在一条绳上的蚂蚱,更是有你母亲承认的婚约,你们可以完全信任我。”
祁忻依蹙起眉头,警惕道:“若是从前,你想与我们祁傢联姻,我不会有所怀疑。可现如今,父亲蒙冤,傢族衆人被贬被流放,姐姐平日裡隻在她的小院中,从不参与任何活动,没有过半分算计,我实在想不到你为什麽要与我们,与姐姐牵扯上。”
“因为喜欢。”
这是景怀钰第一次明确地说出“喜欢”二字,脱口而出的瞬间,连他自己的惊讶于这句话。
祁忻依神色不明地看向景怀钰,良久笑道:“原是我想多瞭,像姐姐这般女子,纵使是太子殿下,她也配得。现如今姐姐与你已绑在一根绳上,我希望你能爱护姐姐。”
可此话一出,祁忻依又觉得似乎不对,至少现在,景怀钰已经做到好好保护她亲爱的姐姐瞭。但她说的都是真心话,在她的心中,纵使是闻人清,也隻是堪堪配得上她的姐姐。
她的姐姐应该是翱翔在天际的雄鹰,就如祁忻妍自己所说的那样,一人一马一壶酒,逍遥天地间。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困在京都中才对。
若是可以,她宁愿留在京都中的是自己,让姐姐随元芥子离开。
景怀钰垂眸看瞭眼躺在床上的祁忻妍,轻声说道:“去和她们做个道别吧。”
此次离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祁忻依郑重地向景怀钰行瞭一礼:“此去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归来。待姐姐醒后,告诉她,我走瞭。”
说罢,祁忻依转身离去,经过祁夫人与祁老夫人屋前,双膝跪地红著眼圈,重重地磕瞭三个响头。虽然她不及姐姐有一身武艺,可她有智力,能在边疆为姐姐收集翻案的证据。
在边疆还有她的哥哥,她的族人。
楼道裡,一名男子头戴斗笠,一身黑衣与夜色融合,他静静地看著眼前的这名女子,良久才出声:“走吧。”
翌日清晨,祁忻妍悠悠转醒,她有些疲倦地揉揉额头。记忆还停留在她装睡的时候,不知怎的,装睡的过程就真的睡著瞭。
祁忻妍记得自己是景怀钰抱回来的,还听见瞭妹妹的声音,怎麽……后面就睡著瞭呢。也不知道他们谈瞭些什麽,不过听祁忻依的语气,应该是重要的事情。
祁忻妍利落地起身,收拾好自己起瞭床。现在一傢人都靠豆浆店的收益过日子,她还得想想办法多赚些钱才好。
刚走到楼梯口,祁忻妍突然想起,昨夜似乎听到瞭景怀钰让祁忻依即刻啓程的消息。
难道……
元芥子已经到瞭?
“小姐”芍药端著一碗醒酒汤正好与祁忻妍撞上:“您怎麽下来瞭?这是景公子特意交代让奴婢给您准备的醒酒汤。”
祁忻妍好奇问道:“母亲和祖母呢?”
往日裡都能听到二人商议的声音,今日倒是出奇的安静。
芍药看著祁忻妍喝下醒酒汤后:“夫人和老夫人现在在景公子安排的宅子中。景公子说近来京都中不太平,还是去他安排的宅子中,由护卫看守会踏实些。”
想来也是,祁忻妍转念一想:“他不担心我?”
一觉醒来,就剩下她和芍药瞭!
芍药有些尴尬地轻咳几声,正想开口说话时,身侧的房间门轻轻打开瞭。
隻见景怀钰睡眼惺忪地站在门口:“这不是来店裡陪你瞭吗?”
祁忻妍狐疑地看瞭眼天,按理说大白天的不可能见到鬼啊。
难道是现在的鬼都那麽大胆?
景怀钰似是看穿瞭她的想法,笑著说:“我不是鬼。祁老夫人和祁夫人现在就在我安置的宅子中,本来想著让你也去的,但又觉得若是你也去瞭,那我们的目的太明显瞭,还是算瞭。所以我决定留下来,陪你一起。”
祁忻妍听到这个回答,有点好笑:“以身入局,景公子果然好魄力!”
“你放心吧”景怀钰瞥瞭眼祁忻妍:“她们身边少不瞭护卫,我也派瞭不少人潜伏在宅子附近,都化身成普通老百姓,认不出的。”
事关祁忻妍,他真的做到瞭样样上心。
祁忻妍不好意思道:“那还真是麻烦你瞭。”
这时,楼下传来一道男声:“祁老板,我是今朝醉的掌柜,今日来与您商议合作事由。”
祁忻妍的大脑短暂短路瞭几秒,随后马上应声道:“来瞭。”
快步下楼后,掌柜立马上前相迎:“祁老板。”
祁忻妍随意道:“不用喊的那麽生分,叫我忻妍便可。在生意场上您可是我的前辈,日后还得多靠您的提携。”
虽说她现在心裡跟明镜似的,但有些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
掌柜笑眯眯地说道:“忻妍客气瞭。日后这生意上,我自会多多带著你些。今日除瞭要与你商议之后合作的事情,我还给你带来瞭一个好消息。”
“什麽好消息?”
“京都中的有头有脸的商户都会加入商会,今日我便是代表商会会长,来邀请你加入我们。”
进入商会对于祁忻妍来说,是一桩天大的好事,祁忻妍有些好奇地看向景怀钰,这中间少不瞭他的推波助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