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此一事,祁长空便发誓,一定会保护好妹妹,保护好全傢。
景怀钰扯住祁忻妍的衣袖,语气裡带有些许的抱歉:“对不起嘛,阿妍别生气瞭。要不,我去给哥哥赔礼道歉?”
“谁是你哥哥?”祁忻妍不解地问道:“娘亲跟你说瞭什麽?你从书房出来后,整个人都怪怪的。莫不是娘亲收你做义子瞭?”
祁忻妍的脑洞一向很大。
景怀钰的脸上很明显地闪过一丝不悦:“且不说我不愿意做你的义兄,就凭我父亲族人的势力,哪怕你父亲镇北侯想收我做义子,那都是不可能的。”
祁忻妍好奇地打量著景怀钰,他父亲那边的族人很强大吗?之前她向祁夫人打听过景怀钰的母亲,但是祁夫人不愿意透露半分。
难道这傢伙隐藏瞭身份,还很强大?
“别猜瞭。”景怀钰宠溺地摸摸祁忻妍的脑袋:“我的父亲与母亲一见钟情,下聘之时,母亲的族人皆不同意这门亲事,因为他们认为我的父亲生性凉薄,妻妾成群,不堪成为我母亲的良配。可我母亲便要嫁,便于傢族断瞭关系。好在父亲是真心爱母亲的,母亲死后他就遣散瞭所有的妾室,母族长老见此也重新接纳瞭母亲,最终父亲鬱鬱寡欢去世瞭。”
这是他第一次提及自己的亲生父母,若是换成从前的他,这些事他隻会藏在心裡。隻有在面对其心眼的时候,他才觉得自己是放松的。
祁忻妍听完后,担心景怀钰难过,悠悠开口转移话题:“可你还是没说你父亲族人的势力。”
怎麽他就没说到重点呢。
景怀钰饶有兴趣地看瞭祁忻妍一眼,笑著说:“我父亲祖上与皇上有些渊源。”
皇上?!
祁忻妍惊讶道:“那你是?”
景怀钰见她惊讶的样子真是可爱:“都说是族上瞭,现在关系都远瞭。再说我自幼养在舅父傢,与父亲那边的族人接触也少瞭。”
想来上次接触好像还是在生辰宴上,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算起来已经有好几年没见过父亲的族人瞭。
祁忻妍仔细想瞭想他没有骗自己的理由,也就没有再追问下去。
两人不知不觉走到瞭侯府门口,阿迈早已在此等候多时,迎上景怀钰的目光,行瞭礼:“少爷,那位找您。”
那位?
祁忻妍好奇地看向景怀钰,问道:“哪位?”
虽然已经有昨日好奇心害死猫的事情瞭,但是她还是一如既往地好奇,毕竟这个词过于神秘瞭。
景怀钰宠溺地笑著,面对她的好奇总是能满足:“是我父亲那边的一个亲戚,他比较喜欢我的字,今日估计是想让我帮他题字吧。”
他们的店铺用的还是景怀钰亲自写的牌匾。
不过看阿迈这个样子,毕竟这个人挺重要的。
祁忻妍摆摆手,无所谓道:“既然你有事,就快去吧。我这边也忙得很。”
她忙著听祁长空给她讲故事呢。
景怀钰微挑眉,调侃道:“下次我带你去景傢的兵器库,裡面收藏瞭一柄绝世好剑,本公子送你瞭。”
阿迈听见自傢少爷要送剑,不禁倒吸一口冷气,不会是那把剑吧……
那把剑,是景怀钰的父亲送给他母亲的定情礼,一直被收藏在景傢的兵器库裡。原本是景怀钰的佩剑,但是他嫌带著麻烦,就一直放在兵器库裡。
虽然景墨华,也就是他的舅父,再三强调这是他母亲生平最重视之事,他应该认真对待。可他是谁,自幼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人,怎麽可能会听从舅父的话。
当时景怀钰还说,逝者长已矣,生者如斯夫。
差点没把景墨华气死,在他心裡,妹妹始终占据著重要的位置。
祁忻妍嘴角上扬:“我突然觉得,你应该是个恋爱脑。”
“何为恋爱脑?”景怀钰第一次听到这个词,实在是理解不瞭。
祁忻妍忍住笑意,故作正经道:“恋爱脑就是说,在这个人的心裡,爱情高于一切,一旦开始恋爱或者是有心仪之人,就会把自己全身心地投入到那个人身上去。”
幸好,她祁忻妍是个事业脑,一切都可以为事业让路。
景怀钰听完解释,沉默不语,他好像,或许,也许,是个恋爱脑?
还没与祁忻妍确认心意,现在就想著把自己所拥有的一切与她共享。
但是这个想法很快就被景怀钰否决瞭,对于现在的他来说,祁忻妍这个人给他的感觉是有趣,对她的好奇心大于爱慕之情。
也许以后会有变化,至少现在就算有爱慕,也隻是少数部分。
但他承认自己对祁忻妍有种特殊的,说不上来的占有欲。
祁忻妍见他迟迟不说话,伸出手在他面前晃瞭两下:“嘿!你可以回去瞭,我先回府瞭。”
那不等景怀钰反应过来,祁忻妍干脆利落地转身朝裡走去。
“少爷,我们先回府吧。”阿迈忍不住地开口催景怀钰,刚刚那位祁忻妍说得没错,他看自傢少爷就是恋爱脑,还是没救的那种!
隻有一点点好感,就愿意掏心窝子地帮助人傢。那要是日后真喜欢瞭,还不得疯瞭啊。
景怀钰站在侯府门口,倏尔抬起头若有所思地望向“镇北侯府”的匾额,轻声低语:“起风瞭。”
“走吧,让他等久瞭,说不定又得把我抓回去瞭。”景怀钰瞥瞭眼阿迈,伴随著沉稳的步伐往前走去。
阿迈跟在他的身后,目不转睛地盯著他,这才是他傢少爷应该有的样子,其实别人都不知道真实的景怀钰是什麽样子的。在阿迈的心中,景怀钰是像神祇一样的存在,也不知道为什麽,总感觉那位祁忻妍会将他拉下神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