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你们先一人找一个地方写,写完咱们就评一评,这么多人在这,我看谁还敢说我不公平!”
廖村长硬邦邦地说。
新知青们本著搂草打兔子的心态,反正试试也不能吃亏,万一要真是得瞭这份工,不就捡到瞭么?
所以此刻,几乎所有会写字的新知青们都围在瞭墙边上,一个找一块空地方开始摩拳擦掌。
老知青们倒是十分稳得住,都围在旁边看热闹。
一个个笑呵呵的,跟看戏似的。
不是他们不积极,他们原来也和新知青一样的想法,觉得写字有啥不会的,谁还写不瞭咋地?
结果
呵呵,不提也罢。
金粒粒不像别人一样忙著写,她先盯著墙瞅瞭一会儿,又打量起手裡的毛刷子来。
要说村裡咋有这么多毛刷子,这其中还有一个缘故。
前年还是大前年来著,公社给各个村分农具。
那年夏天赶上大暴雨,村裡往公社的路冲坏瞭,廖村长领著人抓时间排洪,没时间亲自搞这个,找瞭个年轻的后生去领。
公社派农具的人也是个新来的,不瞭解廖村长的脾气,到瞭最后数不够也没补齐,而是直接把年轻后生打发走瞭。
廖村长回来一看工具数就觉得不对,他听早回来的隔壁村人说瞭,一个村二十把铁锹,咋轮到他们村就十八把瞭?
一问才知道是怎么回事,气的廖村长卷瞭那后生一脚,转头赶著牛车就去瞭公社。
公社自然说这次工具不够,老廖啊,你就客服客服困难吧!
但廖村长哪是没困难硬克服的人呢?那是有困难也要战胜困难的人!
他犟脾气上来瞭,瞪著牛眼珠子跟公社领导叫板。
领导为啥隻亏瞭他们红星村的农具?是不是对他们红星村有意见?还是对他老廖当村长有意见?
为啥对他老廖当村长有意见?难道是对他老廖这个人有意见?
那他可就得说到说到瞭。
他老廖十二岁参加革命,县民兵队大队长,领导都对他赞赏有加,亲自给他发瞭那个奖章章,咋到瞭这公社就对他有意见瞭?
那可得找领导评评理!
说罢一巴掌把桌腿拍折瞭。
公社那新来的哪见过这阵仗,完全被压的死死的,谁说隻要公社发话,村裡人就溜溜听的?
这事自己可处理不瞭,赶快找公社领导吧!
公社领导一听原委,气的直骂娘,这人也太不会办事,竟然踢到老虎屁股上,还得他来收拾烂摊子!
他可是知道这廖蹶子有多倔,今天这事不好好解决,他能把这公社闹个天翻地覆!
领导就是再发憷,也隻能硬著头皮去解决,笑脸相迎,好说好商量廖村长也不买账。
最后的解决方案是,公社在公账上记著欠红星村多少工具,等下次来工具的时候第一时间补上,这还不算完,人傢廖村长还要利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