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嗖嗖地往所有能钻进去的空隙裡钻,金粒粒的脸已经木瞭,好在她闭紧瞭嘴,要不准得灌一肚子凉风。
牛车上的人多,大傢挤挤挨挨地聚在一起,多少也能暖和点儿。
虽然天寒地冻的,但因为初来乍到的新鲜,说说笑笑的也没那么冷瞭。
隻不过偶尔还有几声说金粒粒娇气的,因为金粒粒装死不搭茬,慢慢的也就没人再说她瞭。
金粒粒太冷瞭,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在现代的时候也来过东北看雪,明明那时候也没这么冷啊!
也可能是她现在穿的少,她身上穿著个半旧的薄棉袄,自然是比不上现代的羽绒服的。
金粒粒闭著眼睛装晕,好处是有功夫仔细思考下前因后果,她到底是怎么来的呢?
来之前她把自己关在书房裡,下决心一定要在开学前把那本书画成漫画。
再也不能和书裡的人联系上瞭,这件事让她难过瞭好久。
她想瞭很多办法也依然联系不上书裡的反派,那个人虽然在书裡是反派,可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联系,金粒粒真的觉得他还不错。
人虽然高冷瞭点,可从字裡行间来看,不是一个坏人呀!
就在金粒粒已经把他当成瞭朋友,习惯于每天跟他分享自己的事,谁能想到突然间联系不上瞭呢?
她沮丧瞭好久,终于接受瞭这个事实,决心把这本小说化成漫画来纪念,为瞭这个连爸爸妈妈说要带她去散心都没去,每天废寝忘食。
就在她画到宋宇承被搜傢,搜到宋父藏的专傢研究手稿那一段,她还在庆幸多亏瞭自己报信,宇承哥哥才不用像书裡一样被牵连,命运就这么转变瞭。
刚刚下笔,就觉得一切都定瞭格,时间仿佛都不再流动,再清醒就是在牛车上瞭。
她们说她刚刚因为坐牛车哭晕啦
天啊!这可真是天大的冤枉,她就是再怎么著也不至于哭晕吧?
虽然是挺颠的
金粒粒暗暗换瞭个姿势,脑子裡关于这具身体的记忆也越来越清晰。
女孩儿也叫金粒粒,父母都是极有文化的大学教授、画傢。
傢境殷实,父母慈爱,金粒粒确实是在蜜罐裡长大的。
小姑娘也喜欢画画,娇娇柔柔的,原本想著跟爸妈一样,考美院,当画傢,没想到一夕变故,傢没瞭,父母下放,她也来当瞭知青。
小姑娘从小没吃过苦,又和父母生生分开,一时之间哪受得瞭这个,哭是真的哭,晕也是真的晕
回忆到这,金粒粒已经满脸泪痕,忍不住低声啜泣起来。
那个金粒粒的害怕无措她完全感同身受,与父母的分离她也同样痛彻心扉,她就是金粒粒,被下放的父母,就是她现代的爸爸妈妈啊!
“我说,你有完没完瞭?从到这你就一直哭,你以为你是林黛玉啊?”
一个围著大红围巾的姑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