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婆子走前的一个月,就有新人过来跟着她学厨房里大小事务,姓周,因为长得瘦,脸上不挂肉,颧骨又高,看起来十分刻薄。
周婆子也的确是个刻薄的人,刘婆子走后顾远再没有机会拿剩下的馒头,全被她给拿走了。
才短短一个月时间,周婆子就胖了起来,不过还是一如既往的小气,顾远不是傻的,知道她不待见自己,就不往厨房那边凑了。
他开始往前面凑,帮着给他们送送酒水点心,前院客人吃的东西是另外一个厨房在管,时间久了他成功打入那个厨房。
来缥缈苑吃饭的能有多少?都是点了菜配上小酒意思一下,有那完全没动的,自然就进了他们的肚子。
动过的一般不会吃了,谁知道屋里的人会不会为了助兴往里面加了什么东西。
顾远就这样好好长到了十岁,缥缈苑里面的姑娘哥儿十八岁岁登台,他还有八年,老鸨已经打起了他的主意。
老鸨将苑中所有丫头哥儿聚在一起,像挑选货物般在他们身上瞟来瞟去,这是要找人专门教他们接客服侍了。
“不错,都挺不错。”老鸨满意的看着面前的丫头、哥儿们,这都是她精心挑选从外面买回来的。
老鸨目光在扫过顾远时停了下来,招手示意他出来,“你叫什么名字?”
顾远走上前,学着其他人唯唯诺诺的模样小声道:“夫人,我叫阿远。”
“阿远?”老鸨围着顾远转了一圈,皱眉不解地问身旁的人,“我怎么感觉挺眼熟的?”
老鸨身旁的站着的婆子立马接话:“这就是当初娟娘生的那个哥儿你忘了?就叫阿远,你看他眼睛是不是像娟娘?”
“喔喔喔,我想起来了。”老鸨记得当初娟娘赎身的银子可不低,两百两银子,好像是个胖老板赎走的。
“你怎长这么高?”
打算
老鸨神色不耐,伸手捏了一把顾远的手臂,“你身上怎么这么硬?全是肉,你吃什么了?”
顾远垂着脑袋,不去看老鸨探究的眼神,“没……没吃什么,就是正常吃饭。”
老鸨哼了一声,扭着腰坐到椅子上,用扇子敲打手边的雕花桌子,直到将所有丫头哥儿的脑袋盯得垂下来,才慢悠悠开始训话。
“你们都是我从外面买回来的,不管是家里穷揭不开锅,还是要给哥哥弟弟凑彩礼钱,都给我好好记住,进了缥缈苑,一辈子都是低贱的命。”
“把你们心给我收起来,别想着有一天家里人能来赎你,盼着家里人来赎,倒不如指望自己。”
老鸨拍拍手,外面进来两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一男一女,一左一右揽着老鸨手臂亲热得很。
“夫人,这几个长得不错呀。”
“那几个哥儿脸也长得好!”
“瞧这小脸小腰,哎哟,我要是男人,都恨不得把荷包里的钱都拿出来!”
“就是!”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把老鸨哄得眉开眼笑,嗔怪的将他们推上前,“给我把他们调教好,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两人分别领着自己的人走了,顾远自然是跟着哥儿们一起,因为要比同龄人高出一个头,站在里面鹤立鸡群,很难不吸引到别人的注意力。
清欢带着他们去了一处庭院,让丫鬟上了一杯茶后,才问起他们的情况。
“都是乡下来的?有上过学堂的没有?”
一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摇摇脑袋。
清欢翻了个白眼,没了之前在老鸨面前的和善,重重将茶杯放在桌上吓了他们一跳。
“咱们这儿来的可都是达官贵人,大字不识一个怎么讨客人欢心?从今天开始都给我学字,不会写没事,可字一定要会认。”
“我也不求你们能认识多少,一千个就行,每天学十个,学不完的不准吃饭。”
清欢说完就转身离开,留下他们一行人面面相觑,他们平时在缥缈苑也能见上一面,但是都忙着干手里的活,能说上几句话的时间并没有多少。
顾远干脆也随波逐流加入迷茫困惑的队伍中,谁知道他们会不会躲在暗处观察,枪打出头鸟,他还是老实些好,至少他现在还找不到脱身的办法。
他从出生开始就在缥缈苑,对外面的情况一无所知,以前倒是听刘婆子讲了一些外面的事,知道现在去哪里都要路引,不然被官府查到那就是当做逃奴处置。
现在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真不明白为什么别人重生都是王公贵族,轮到他就要费尽心思保住自己的屁股。
清欢从屋里出来,身后还带了两个穿着朴素的下人,他自己拿着块竹板子一下一下拍手。
“都给我老实一点,不然我有的是法子收拾你们。”清欢目光从他们身上扫过,坐下开始让手下人教导认字。
这里的文字和现代的繁体字很像,顾远学起来没什么压力,为了不太显眼,表现得中规中矩,甚至还会故意犯错来讨几次打。
在他们认字的间隙还要学习如何走路,说话的声调,或者是一瞥一笑的小动作,要知道自己哪个角度最招人心疼,以后才能长长久久的留住客人。
顾远本就是个大直男,光是练习抛媚眼就被一天三顿打,清欢教训人十分有经验,能让你痛好久,又看不出一点伤痕。
顾远只能自己私下进空间往身上涂灵泉水,相比于被打,更惨的是他们要开始控制饭量了。
除了极少数的男人喜欢膀大腰圆的,多数人还是喜欢身段柔软的哥儿。
厨房那边顾远找不到机会下手拿东西,每次就趁着帮忙收拾屋子或者上菜上酒时偷偷往空间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