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两天干吗了?”
“啊?”
“我怎么觉着你特累似的。”
“没有吧。”
“有。”
“……”
“家里有事儿?”
“没有,家里挺好的。”
“那是怎么了?心里有事儿?”
“心里能有什么事儿。”
“别瞒我啊。你不会跟家里坦白交代了吧?”
“不可能,我爸妈岁数可不小了。”
“就是啊,我想你也不会让老爹老妈受刺激。那你遇上什么不顺心的事儿了?”
“跟你说了什么都没有。”
“不信。”
“你!……爱信不信!”柳东阳怒了,这个狗皮膏药!
气冲冲挂了电话,确实已经心理疲惫到不行的男人干脆直接关了手机,钻进浴室冲了个提神的冷水澡。
效果还是有的,从浴室出来,感觉轻松了一些的他准备收拾收拾趁早去床上横尸。然而满地满桌子乱七八糟的景象真的让他感觉想收拾都无从下手,这边捡起一张纸,那边还有几管废颜料,想从桌上撤掉衬垫的毡子又怕掀翻了笔洗,到最后终于焦虑恼火的放弃了收拾计划,想着干脆等明天早晨起来再说,柳东阳把手里的纸篓扔到墙角,刚想往卧室走,就听见敲门声响了起来。
他吓了一跳。
这是在开门之前。
他完全愣住了。
这是在开门之后。
“你怎么也不问问是谁就开门。”气喘吁吁站在门口的家伙一步迈进来,“万一是歹徒呢。”
“歹徒找我干什么。”有点儿心虚,柳东阳在脑子里用最快速度盘算着如何应对这一突发情况,“你怎么大晚上的跑过来了,不是说明天中午吗。”
“觉着你不对劲儿呗,不过来瞅瞅我做恶梦。”陈云汉走进客厅,就完全发现确实是不对劲了,他看着地上被粗鲁揉成一团的宣纸,还有散落的颜料管和杂乱摊开的旧画,回头瞧着想要躲避直视的柳东阳,“你陷入苦海不得超脱了?”
“什么苦海。”对方皱眉。
“就是类似于我写不出曲子的时候那种。”小心翼翼怕踩了对方雷区的说了,却只收到一声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