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怕,怕在交错之间,泄露了更多心里不可告人的罪孽。
“别躲。”冯临川一手扳住对方的下巴,另一手,则拽下裤子,同时将中衣已经藏不住的膨胀起来的物件暴露在空气当中。他不许念真回避,他告诉他,自己会这样,就是因为他,而以往,更是从没这样不知满足过。
脸红到恨不能跳崖去死的念真试图拒绝听到那些话,那些让人全身发烫却并非戏言的词句他听不得,他不敢面对只是看见对方的器官,只是被语言刺激,自己就跟着起了反应的事实。他并拢着双腿想要遮挡自己股间不知羞耻的勃起,可到头来,还是被分开了腿,撤掉了下半身所有的遮蔽物。
太漂亮了,果然。
还不能算是对性事熟练的物件颜色尚足够浅淡,还残留着少年般的稚嫩,却都没怎么碰就自己硬了起来,楚楚可怜微颤着,像是在哀求更多的爱抚。
冯临川没有忽视那“哀求”,他伸手过去,一把攥住了那灼热的器官。
“啊哈……”念真忍不住低吟了一声。
爱抚有点恶作剧似的缓慢,而被爱抚的人脸上说不出的渴求就更是印证了恶作剧的本质。冯临川就是想看他饥渴的表情,就是想把这份激越感尽可能的拉长,此刻更多的忍耐,会给彼时带来更多的快感,这是一定的。
掌心包裹的物件已经湿了,敏感到一塌糊涂的身体很是给面子,冯临川在念真宁可咬着嘴唇也绝不纵容自己用更多呻吟声要求更多眷顾时,突然加快了套弄的速度。他满意的听着对方喉咙里压抑的声响,然后在念真快要高潮之前俯下身去,张口含住了那即将爆发的物件。
念真是怎么都不敢想象自己竟然会射在那男人嘴里的。
他真希望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可冯临川嘴角残留的粘稠却把一切事实都残酷摆在他面前。
“你果然天赋异禀。”抹掉那粘稠,冯临川低笑着看着对方股间射过一次却还是不见迅速萎靡东西,“真是值得好好开发啊……”
等到念真明白过来那男人说的是什么意思,已经躲闪都来不及了。冯临川抱着他,在他胸口留下一个个吻痕,而后将他翻过身去。
“放心,没带桃花膏,我不会做到那个地步的。”手掌在微微颤抖的大腿上反复摩挲,冯临川将自己粗大的物件贴在狭窄的缝隙间,却不曾深入开拓,反而借助体液的润滑,一直滑到念真两腿之间。
“来,夹紧一点。”对方这么命令。
感觉到滚烫的东西硬硬的在自己两腿间戳弄,从没经历过这种方式的念真觉得比真正进入还羞耻。就算他知道这是怕他疼而采取的策略,第一次的羞耻感照例还是不能抵消。然而,他没有违背对方的话,他调整了姿势,夹紧了双腿。
冯临川从背后抱着他,在他脖颈亲吻啃咬,跟着便开始了动作。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只是借着林木的遮掩,两个男人,如同兽类般交媾,若说背德,莫过于此了吧……
明亮的阳光穿过林梢,洒在青翠的草地上,念真将指头穿过草叶,嗅着距离如此之近的泥土清香,看着树根上斑驳的光点,听着身后那男人粗重的喘息声,在感到一只手重新握住他的胯下之物反复揉搓时,低下头,闭上了眼。
那一次,他们的高潮几乎是同时的,高潮之后,冯临川抱着念真,让彼此一起侧躺在草地上。
无言的歇了一会儿,他先整理好自己的衣裳,又帮对方穿好裤子和衬衣,然后靠着旁边的树干,让念真偎在他胸前。
“改天,你跟我去我爹娘坟上祭拜祭拜吧。”冯临川边看着不远处正在悠闲吃草的两匹马,边在念真耳根低语,“我得跟他们说一声,后半辈子的伴儿,定下来了。”
念真听着那样的要求,没有答应,没有点头,但是原本垂在旁边的一只手却在迟疑之后抬了起来,轻轻抓住了对方的衣袖。
几天之后,选了个云淡风轻的好日子,两个人,一起去祭拜冯临川父母的坟茔了。
那男人,那堂堂七尺汉子,那穿着马靴甩着皮鞭随时都像是会拔枪杀人的匪首,跪在爹娘坟前,一声不响,没有眼泪,没有言语,就只是注视着两座墓碑。
念真突然觉得,他能了解,冯临川是把所有的话,都在心里说了一遍的,一定是那样。
默默双手合十,念真低声诵了一段经文。
冯临川静静听着,而后直到他们一起离开往回走时才开口。
“不当出家人了,也能诵经?”
念真略作沉默,叹了口气:“祈求魂魄在极乐净土平安祥和而已,谁都念得。”
“那这么说,你觉得我爹娘会在极乐世界?”
“……有何不可。”
“嗯,‘有何不可’啊,一个匪首,一个压寨夫人,‘有何不可’?”边说边低声笑起来,冯临川揽住念真的肩头,“这么多年,应该早就转世投胎了吧。”
“你相信转世一说?”并没有挣脱开那手臂,念真低着头问。
“你信?”那男人反问。
“我当然信。”
“因为当过和尚?”
“不,从小就信了。我娘说……”迟疑了一下,被搂抱都尚且没有脸红的念真,话说了一半却忽然有点害臊起来,“我娘说,我出生时,天边红霞似火,村里先生告诉她,这孩子是……是珞珈山上善财童子转世,有佛缘。”
“善财童子?”冯临川原本想笑,却又忍了,“那不是红孩儿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