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冯临川眼里,陷入情欲的同时还会陷入罪恶感的念真,诱人到无以复加。他不希望对方还有精力去矛盾什么罪恶不罪恶的,但他并没有就此加快掠夺进程。
抬起对方的腿,灼热的硬物挤开穴口的皮肉,一寸寸深入,滚烫的内部绞紧到让掠夺者本身都觉得有点疼痛。冯临川安抚一样缓缓揉搓念真那还没因为痛苦而萎靡下去的器官,然后终于一点点开拓到最深处。
真正的索取开始了。
揽着对方的腰,他先是没有动作,探出舌尖舔掉念真眼角的湿润,他就像是故意的一样,忍着自己这一份欲望,也折磨着对方那一份。而后,是缓慢的渐渐撤出,和突然的一个深入。
念真再也没能忍住哭泣般的呻吟。
他疼,是真的疼,但夹杂的快感让他连头脑都整个麻痹起来,被同样是男人的冯临川这样侵犯,他觉得羞耻不堪,可身体最深处疯狂的想要得到某些更多的东西的欲望,让羞耻越来越没有招架之力。
他可以说自己双腿紧紧扣着对方的腰是为了避免跌落,他可以说自己双手死死抱着对方的脖颈是为了保持平衡,他可以说自己指头求救一样拉扯着对方的衬衫是为了发泄太过强烈的情感冲击……但归根结底,他任由冯临川掠夺了。
不能逃,不能抵抗时,他的本能选择了放弃。
有痛苦,又有欢飨时,他的本能选择了后者。
达到高潮的身体无助的颤抖,耳边是对方粗重的喘息,喉咙里是自己压抑的呻吟,念真脑子里一片混乱,乱到只能记得灌注在身体里的粘稠,有着怎样的热度。
事后,冯临川放开了手,把浑身发软的念真留在青草已经被踩得七零八落的树下,自己穿好衣服离开了。
缓了一会儿,念真忍着全身的酸痛想自己穿好衣服之前,那男人却又走了回来,手里,是打湿了的衬衫。
冯临川一语不发,默默用自己在温泉水里浸湿的衣裳给念真擦掉小腹和腿间的痕迹,然后帮他整理好衣裳。
念真不敢去看那结实的,赤裸的胸膛,但有种莫名的情绪在他自己胸口里不受控的开始酝酿。
“你以为,我骨子里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禽兽吧。”突然开了口,冯临川搂着念真,指头在他耳垂上轻轻搓弄。
“……我只是觉得,没有杀他的必要。”清了清因为呻吟而略微沙哑的嗓子,念真答得有点无力。但冯临川接下来说的话,却让突然又被迫精神起来。
“每年,差不多有三次,老四会派他手下的眼线上山送信。我一个都没杀过。”
“什……”
“他能信任的,才会被派出来干这么悬的活儿。我不会杀他派来的人。”
“可你说……”
“我骗你的。”
“……”
“确实是骗你的。”拉着对方的手,在自己脸颊上拍了一下,冯临川挑起嘴角,“我是想看看你上山这些天,多少变点了没有。结果,你还是你,还是不堪忍受破杀戒。”
“可那封信……”
“你没注意信纸最下头让我折了一条窄边吗?那儿还藏着一个‘勿’字儿。老四想跟我说的是,这人虽说是警察,可留着有用,不能杀。”看着对方惊讶到来不及恼火的表情,冯临川终于轻轻笑出声来,他把念真抱紧,嗅着那情欲才刚刚退去的身体的味道,闭上眼,一声长叹,“你啊……‘江湖’上的‘无奈’,你早晚会明白的。我不逼你,我慢慢等也就是了……”
念真听着冯临川的话,并没有回答什么。而冯临川,也似乎并不想得到更多的答案。对他来说,不管有没有答案,都是一样的。眼前这个刚刚重新跳进红尘的和尚,只可能在红尘里越陷越深,他需要的,只是等而已。
他有这个耐心。
彼此都休息了一会儿之后,冯临川一把抱起腿脚还有些虚软的人,迈步往回走。
这一举动也许并不值得多么意外,但对于念真来说,还是不能接受。他试图挣扎,试图让那男人放他下来,可冯临川只是收紧了手臂。
“再乱动,就把你从山上扔下去。”言语明明是威胁,说出口却带着笑音,冯临川就那么半抱半扛的把念真一路带回了冯家寨。
正是午饭的钟点,寨子里有不少弟兄来来去去,看见两个人,都先是一愣,而后就会忍不住偷偷笑出来。
二哥不知为何离开了寨子,然后被大哥弄回来了。所有人都这么想。而至于大哥为什么光着膀子手臂上搭着湿透的衬衣,二哥为什么满脸通红背后还蹭上了青苔,就不便想得太深了。
念真不敢去看旁人的眼光,他只能搂着冯临川的脖子,低着头,闭上眼。
太丢人了……竟然这样就被带回来……
羞耻感直到回了后宅还没有消失,脸颊已经彻彻底底红透了的念真坐在床边,照例还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歇会儿,换身衣裳。要是想上前头来,就一块儿陪那个警察吃顿饭,要是不想,我就让厨子把饭给你送过来。”冯临川边说,边走到床边柜子前,“我待会儿得先去和他聊聊天,人家毕竟送信过来一路颠簸,不作陪不是待客之道。”
念真起初并不言语,他只是默默看着对方换衣服,看着那结实的臂膀和紧绷的皮肤消失在一件干净衣服的包裹中,然后在冯临川脱掉长裤和马靴时赶紧低垂下眼皮。
就算不是第一次见到那个身体,他也不敢大白天看个没完。他只是暗暗想过这男人并不像是快要四十岁的,脸上也好,身上也罢,全都不见半点松弛,冯临川简直就像是他见过的卖艺者,一身肌肉,双眼炯然。只是,这个匪首,更透着几分王者之气,不是人皇,而是兽王。冯临川就是一头傲然居于山崖之上的兽王,想要的,尽数归入囊中,想吞下肚的,绝对一口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