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吧你。”再次用胳膊肘顶了对方肋侧一下,车明终于没忍住嘴角的笑。
当天晚上,他没走,没回自己的家,也没管那开着的电脑。
反正半小时不动就自己休眠了。
这么想着,车明隐约跟自己闹着小别扭的留下了。
两个人在腻歪够了之后爬起来各忙各的,祁林负责把湿淋淋的衣服都捡起来塞进洗衣机洗干净,车明负责给肥滚滚毛茸茸软绵绵香喷喷的裤衩君梳头。
那表情总是透着无辜又忧郁的猫舒舒服服靠在车明怀里,枕着他的胳膊,享受着马杀鸡的快乐,一张裤衩脸时而抬起来在车明身上蹭来蹭去。
“跟你爸一个德行。”没辙的比较着猫和主人的相似点,车明捏着猫胡子轻轻揉搓。
“说啥呢,他叔。”从门厅走过来,手里拿着一张红票子的祁林坐在床沿,“来,浴液钱。”
“你有病啊。”车明斜楞他。
“亲是亲财是财。”
“那也没一瓶浴液一百的吧。”
“要不你把剩下的给我折合成猫粮或者罐头?”
“下回再说。”
“那钱你先拿着。”
“拿着个屁啊,没地方装。”
“那就先放这儿了,你明儿别忘了带走。”不容妥协的把钱放在床边桌子上,祁林在车明的白眼里一脸不让步,而后,他像是为了转移话题一般,从桌子抽屉里拿出一本老式相册,“来,看看这个。”
车明有点儿好奇的接过,翻开,一页页看着。
前头几页,全是黑白照片。
每张照片下头都写着年月日和地点,从祁林父母年轻时候的双人照,到祁林小时候的单人照,以及一家三口的合影,各种年份各种尺寸,一应俱全。
“你妈年轻时候真漂亮哎~”
“那是,典型的江南美人儿。到现在都有人说我爸捡了个大便宜。”
“你小时候倒是没现在瞅着舒坦。”
“晒得呗,跟街坊四邻几个孩子满世界跑。怕长痱子,又把头发都给剃了。”
“谁的主意?”
“我妈。她头一回给我剃头那会儿是我上二年级,暑假。正好那年我暑假在上海过的。我姥姥一看来了个‘和尚’,当时脸就耷拉下来了,埋怨了我妈两三天。老太太挺怪,人家都盼儿子,就她喜欢外孙女。”祁林轻松的说着,话语里带着对过往的某种细腻的留恋。
车明边听边继续翻看着后头的相片,一张一张,直到一页彩照很是突然的出现。
“从这儿开始,家里买了彩色照相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