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还把我手腕子给捏青了呢,青了一个多礼拜呢……”
“……就是说你不打算去了是吧。”姚赫扬有点儿没辙了,看着对方别别扭扭的姿态,他吁了口气,“得,那明儿我跟西队说一声,就说你现在写论文呢,太忙。”
“哦。”
兄弟俩突然间都安静了。一个在考虑到底该怎么开这个口,另一个则根本不知道在考虑着什么。
不言不语的气氛持续了多久呢?
其实也没多久。
吃晚饭的时候,成澈突然改了主意。
“哥,你跟他说吧,我去。”
“补课?”
“嗯。”
“怎么又去啦。”
“财路啊……财路断了我归根结底舍不得啊……”
“哼,你小子。”姚赫扬从后头揉了一把成澈蓬松的毛茸茸的头发。
于是,从那天起,一切似乎又恢复了常态。
成澈照例去给西剑波的儿子补习功课,回来后照例会念叨那孩子多聪明,他的成绩又上升了几个百分点,自己是多牛叉多骄傲。姚赫扬问他和那大魔神之间还是不是那么别扭时,那小子就扭扭捏捏的说,好点儿了,好点儿了而已。
嗯,好点儿了总比一点儿都不好要强。
姚赫扬略微放心了。
就算是相对平稳的事态持续了差不多一个多月,这期间,西剑波始终没有派姚赫扬出任务。总觉得越来越不踏实,去主动要求时,得到的答案只是简简单单一句话:“等静波回来见着你再说吧。”
姚赫扬懂了。
看来,这大暴君也怕被自己家那要人命的二王爷回来后找茬啊……
不定期的,西静波会打电话给他,然而两个人聊得并不是太多,而且绝大多数时候,都是西静波要求先挂掉电话。听着那声温柔平和的“赶紧去睡吧”,姚赫扬觉得心里不仅没有平静,反而会愈加躁动起来。
挂了电话,他有时候会乖乖拉被子睡觉,有时候,则免不了发现下半身已经自然而然有了反应。
果然是已经饿了太久了,清修道士一样的生活确实要了人的命,自己终究不是圣人,终究要躲在被窝里,念着那男人的名字,想着那男人的样子,攥着自己的是非根揉搓一把的。那段时间,姚赫扬第一次觉得自己成了独守空房的丈夫,等着远在海外的爱人早点儿回来,朝思夜想,不能成眠,寤寐思服,辗转反侧……
天就这么在深秋到来之际,开始冷了,每年都是开始市政供暖之前的那两个礼拜最难熬,然后再来暖气的第一天晚上,突然好像到了天堂。
想着暖气来了,西静波也会很快回来了,姚赫扬在十一月十五号晚上享受了一夜的温暖,他睡得很踏实,脑子里对于第二天会发生的种种没有半点预料,或是预感。
难得的一天,队里没有那么多事儿,比平时下班终于早了一点,姚赫扬想着该先去一趟超市买点东西,然后再回家,他边盘算着家里都有什么东西需要买,边开车出了警队的大门。
他一如既往在稍显狭窄的那条路上平稳行驶,然后在通向主干道的十字路口停下来,准备等着红灯变绿后左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