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的御堂……
赤条条的家伙一下子就从床上坐起来了。
身边已经没有了人影,本多急着伸手去摸,感到还有残留的体温,又听到休息室附带的小浴室里传来水声,才稍稍松了口气。
从床脚团成一团的被子下头翻出内裤穿上,本多下床跑到浴室门口,仔细听了听动静之后敲了敲那扇磨砂玻璃门。
“……喂,御堂,你在里面吧?”
没有回应,只有水声。
“喂!不出声我可要撞门了!”本多有点慌乱起来,然后,就在他真的忍不住破门而入之前,浴室里传出御堂一声低低的“别敲了!”。
他略微放心下来了。
搬了把椅子放在浴室旁边,想着无论如何不能让这家伙偷偷跑掉,本多坐在椅子上继续着自己的昏昏欲睡。
他确实是让御堂累到了,不知道那家伙有没有精疲力竭的感觉,反正他有,如果没记错,完整的sex过程应该是持续了四五次,而不完整的和其他繁琐的前戏和后戏都加起来的话……
算了,那是个触目惊心的数字。
而那个逞强的男人居然还有力气在第二天满足自己的洁癖,跑去洗澡?
“我说,你别站不稳摔倒啊。”本多伸手过去,闭着眼懒散的敲了敲近在咫尺的浴室门。
这次是真的没人搭理他了。
相对安静中,本多继续着乏力的困倦,然后,等他再从困倦中略微清醒过来时,御堂已经穿好衣服对着镜子打好领带了。
“喂!”本多吓了一跳,他一下子从椅子里站了起来,御堂没有回头,而只是从镜子里的影像看着那个只穿着一条内裤的单细胞猛兽。
本多见御堂没有逃走的迹象,稍稍松了口气,迟疑了一会儿,他总算带着傻笑开了口。
“那个,昨晚是真的做了,对吧?哈哈……其实上次也是真的,只不过……那个,啊,克哉这家伙,回去之后一定要找他算账……至、至于你……跟我……哦对了,昨天你说的话,我后来也想明白了,反正……那个、你、要是愿意的话……我是说……我、我确实,并不后悔发展到这个程度……”
本多感觉自己就像个对暗恋对象告白的国中生一样白痴,他也想用点什么帅气的言辞简明扼要的表达出来,可是最终还是失败了。而御堂的回答,则让他从略微的挫败感上升到了瞬间汗毛倒竖的紧张。
“……我喝醉了,如此而已。”御堂如是说。
“什么?!你……!!”本多一下子急了,他几步赶上前,一把拉住御堂的手腕,强迫对方面对着他。
然后……
他看到了一张有些愠怒,有些无措,但终究还是羞于面对的成分更多一些的脸。
那张脸,真的……真的是太诱人了……
“你这家伙……坦诚一些会死啊?!”故意咬牙切齿的说着,本多握紧了那个还有些站不稳的男人颤抖的手腕,他认真端详着御堂,直到看得他脸颊上的绯红更加明显,然后,他释然又了然的一把将御堂拽进怀里。
怎么说呢?
总之,这次,他可不想再松开手了,他要抓住这次机会,做一回聪明人。
“放开……”怀里高傲的猫还在试图挽回面子和架子。
“我才不呢。”本多傻笑着收紧了手臂。
他抓住了自己的机会,然后毫不留情的,把对方的“机会”灭杀在萌芽之中。
【完】
—那之后—
电话铃声响起来的时候,御堂和本多同时吓了一跳。一把推开还抱着自己不放手的家伙,御堂伸手到自己的西装口袋里去摸手机。
“……真是,这时候也会有人来扫兴啊……”本多很是不爽,他嘟嘟囔囔走到床边去穿衣服,耳朵却下意识的听着御堂接电话。
“……你……!你这家伙……我说过了,休想用这些事来要挟我!……和你无关!……可恶……”御堂的表情从紧张,到窘迫,又从恼火,到无奈。看着他挂了电话,本多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
“那个,谁打来的?”
“和你无关。”
“什么啊,那要怎样才算‘和我有关’……”本多边系好腰带边念叨,本想过一会儿再问他到底是不是受了什么威胁之类的,却没想到还没等到开口的时机,另一串电话铃声就响了起来。
这次,是他的手机在唱。
御堂听着那热闹非凡的响铃,低低的哼了一声,想着这果然是庶民喜欢的风格,他转身过去对着镜子重新整理好刚让本多弄皱的衣襟。御堂的态度还算镇定自若,刚才那通电话他不想太在乎,可是,对于本多来说,则完全是另一种状况了。
“喂!你这家伙!想要害死我么?!从最开始就是……什么?啊——果然是你去跟前台说要延时的吧,哼,我就奇怪为什么天亮了还没人来收房间……不、等一下,房钱算在谁身上?!难道你给交了?……哼……我就知道……哎,先告诉我,你刚才跟御堂说了什么?喂!!你还算是我的朋友么?!=皿=……他要是会告诉我,我还用问你吗?!……好吧,虽然结果不错,可是……可是……就是……可恶……回去再和你算总账,看在片桐桑面子上我会考虑不打你的脸……哼……什么?什么享受不享受的……你别用监护人的语气跟我说话好么……真是……”
本多挂了电话。
然后,他回过头来。
“喂,我说。”
“……干什么。”
“是克哉打来的。”
“嗯。”
“他让我问你刚才你们的通话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