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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了—
时间是中午,地点是kikuchi的楼道,人物:本多宪二。
本多抱着自己从八课拿过去的所有用品又回来了,一个纸箱,里面各种各样的东西,如果不是他脸上的表情很轻松,怎么看都像是被上司开除的员工。
他和每一个还算熟悉的人打招呼,然后,就在他快要走到八课的门口时,里面走出来的人让他停下了脚步。
“喂!克哉!”
是佐伯。
“……哦?你回来啦。”并不是很激动的样子,其实说没什么表情都可以,佐伯站住,看着本多走近。
“什么啊,都不能再高兴一点么?我可是已经快半个月没见到你了哎!”被冷落了的人显然很是不爽。
“才半个月而已,你是幼稚园小屁孩么?”佐伯皱眉,嘴角挑起一个坏笑。
本多也跟着皱眉了,不过那是因为郁闷,真是的……御堂顶多也就是说自己是小学生而已,这家伙作为多年老友,竟然又给我降低了一档,而且,后面那个“小屁孩”的讽刺意味也太严重了吧……
“……那个,别的放在一边,我有点事要问你。”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有些事要问这家伙,本多尽力让脑子清醒冷静,就在昨天,和琢磨要跟御堂说的话的同时,他想到了几个要问佐伯的问题,既然楼道里碰见了,周围又没什么别人,不如干脆就地确认一下!
“哦?什么事?”佐伯倒是没拒绝。
“嗯……就是,我想问,你和御堂之间……到底有什么没有?”
那紧张兮兮的样子确实很可笑,佐伯这么想,想着想着,一旦猜测到他这么问的原因,便控制不住恶作剧的念头了。
“啊……这件事啊……”那绝对算是一个狡猾至极的表情了,至于后面的话,应该说是邪恶无比吧,“我和御堂……什么都没有啊~。不然,你以为会有什么?就算有,你以为会是什么?”
本多觉得如果他意志力在薄弱一些,一定会扔掉纸箱狂奔到楼顶然后纵身一跃的。这个比御堂刻薄发作时还让人咬牙切齿的家伙啊——!
“喂,我很认真的!到底有什么没有?!你们俩……”强忍着崩溃的念头,本多抬高了音量,“有就有,没有就没有,那么阴阳怪气的干什么?!”
“我哪里阴阳怪气了?”佐伯继续着那种看热闹的笑容,“好吧,就算是没有吧。”
“……‘就算’是没有嘛?”本多把牙根咬的咯吱吱响,“那么,和御堂鬼鬼祟祟在周末约在gn见面,还有在上次酒会上交头接耳的那个亲热样子,就算是‘没什么’嘛?!”
只能说是时机凑巧了吧,本多并没有想到自己音量会那么大,或者说,他并没有想到刚从洗手间里走出来,正在小心用手帕擦手的片桐课长先生会把他嚷嚷的内容听得一清二楚。
但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片桐,慌了,佐伯,急了。
“那个……抱歉,我不是故意听的……本多君,既然回来了,就快去休息一下吧,抱歉,我、我先失陪一会儿……”局促不安的这么说着,片桐都没敢看佐伯一眼就转身准备离开。
“喂,课长……”本多确实感觉到气氛不妙了,尤其是在片桐走掉之后,从佐伯眼镜片后面闪出来的一股杀气,就更是让他打了个冷战。
他下意识的后退了半步。
佐伯确实想扑上来掐死他似的,让他周身冒凉气,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佐伯转身就朝着片桐的方向追过去了。
原地只剩了抱着个纸箱子傻站在那儿的本多。
那天,本多没有追过去,他累死了,而且莫名其妙。
更何况他还抱着个纸箱,没安顿好自己的东西之前,他没法追,而且他不知怎么就是觉得自己不能追。
这种奇怪的感觉一直持续到他带着轻微的沮丧和疑惑在饭堂吃了一顿久违的kikuchi的午饭,又回到八课的办公室之后,和同事们聊着聊着,本多渐渐是真的坐不住了。
他得去找找这两个人,都快一个小时了还不回来?太奇怪了吧……
在午休时间安静了不少的楼道里溜溜达达走着,本多从楼顶开始,一层一层闲逛一般,一直走到了地下一层的资料室。
其实他本不想往这里去的,阴暗的封闭空间让他不舒服,甚至包括地下停车场他也不喜欢,更何况是这么狭窄的楼道,安静得好像太平间一样……
“……还是回去吧。”听着自己脚步声的回音,本多叹了口气,准备折返,但一个很细小的响动却让他没能走掉。
仔细听了听,声音果然来自资料室。
放慢脚步走近,他突然发现这间屋子竟然没有锁上。
有人在里头吗?好像恐怖片一样的气氛让本多头皮有点发麻,但很快的,当他略微推开一个缝隙之后,立刻意识到,里面传出来的声音根本不是鬼片里的响动!
那明明就是两个人的对话!那明明就是努力压抑着的喘息!
喘、喘息……?
谁的?
“佐伯君……可以放开我了吗?这样……”
“你要先告诉我,你相信我不是故意让你不舒服才那么说的。”
“都、都说过好几次了……我真的没在意……”
“什么啊,那为什么这个表情。”
“……”
“我和御堂确实没什么,我说他曾经对我表示过那个意思,也只是字面上的含义好不好?”
“……嗯,我知道,我没有乱想。”
“可是明明就是一脸要哭出来的样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