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
sakura啊……你在战场上就已经看到了这张照片了吧,你那时候就已经明白一切了吧,你明白了一切居然还是救了我……?然后……在你矛盾斗争要不要把这东西还给我的时候……你收到了hyde的死讯?
所以你带着hyde的那一半照片走了对吗?你想把他从我生活中,从我身边,从我记忆力带走,所以才这么做?
你真是太傻了……你不知道吗?从我劝说hyde要他适可而止却被拒绝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明白了,你早就把他从我这里带走了,只是还有些残念没能消去而已。然后,现在,hyde死了,照片你也带走了。
好极了。
我突然有一种全身心的超脱感,它伴随着莫名的悲哀与恐慌一起袭来,让我第一次体会到一种卸下重担又增添了负担的感觉。
这莫不就是所谓的“剜肉补疮”?
“ken……”一个低沉又清澈的声音这么叫我。
是小川哲也。
“怎么了?”我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就只剩下我们了。”他似乎在自言自语,又似乎在提问,“对吗?宝井秀人死了,sakura走了,就只剩下我们了……”
“是啊……”点了点头,我着了魔一样的听着他没有丝毫掩饰的北方口音。
“太可悲了。”他又接着说,“明明我们都是北方人的,现在却要来对抗北方军……”
“命运吧。”我轻轻下定义,然后在沉默了片刻后再次开口,“tetsu。”
“……啊?”他似乎没有听清一般。
“我可以这么叫你吗?”我尽量温和地笑,“樱泽泰德跑掉了,至少这世上得有个人这么叫你的名字吧?”
他半天没有说话,我看到他的眼睛在慢慢泛红。
“好……!”侧过脸去,他点了点头,“好吧!”
那天,我始终记得,那是我第一次把对于小川哲也的称呼变成了tetsu,而后来,这个称呼就一直没有再改变,并且每一次我叫他的名字时,都会有一种肋下的某条神经好像琴弦一般被拨动了的感觉。
那是我一生中,最奇妙的体验。
……
在战地医院养伤的日子还算清静,我得到了很好的照顾,我用自己全部感动去享受这种绝对是被特别安排了的照顾,然后在每天见到tetsu来看我的时候告诉自己我绝对算是个幸运而且幸福的人。
那段日子,成了我值得珍藏一生的回忆。
“好些了吗?”他把诊疗记录放在我床头。
“不要每次都问这句话啊。”我轻轻笑他,“太职业化了。”
他脸红了,然后好像搬救兵一样的把外面等候的小护士叫了进来。
一系列的必备流程,测量体温,血压,换纱布,挂吊瓶,等这些工作都做完之后,他才在小护士走出去时把脸转了回来。
“有sakura的消息了吗?”我抢在他前头开口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