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完全的怔愣和惊异中,我听到他这么说。
2月20日晴
已经连续好几天是晴天了,我真的觉得很不容易,在以往的战争电影中看到的多半是阴沉的天气,可如今轮到我真的经历了战争,却觉得它没有我想象中那么沉郁。
至少,天还是晴的。
……
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几天前的早上,意外的见到了北村键,他是来给我送钱包的。然后他说他要帮我找到hyde,让他离开sakura,我没有抱有太大希望,我不敢奢求它能实现。
果然,一个星期了,没有一点动静,唯一的变化就是sakura愈发沉迷不可自拔,我让家警多次秘密跟踪过他,居然都被甩掉了,可见他为了见宝井秀人用了多大的心思!
然后,到了今天,我那被耽误了已经许久的研究终于见到了希望,军方派人来了,告诉我会有新的搭档来配合我的研究,我问他们sakura呢,得到的答案是,他会被派到前线去。
我明白了!!
国家机器永远都是最有力量的,沉迷于赌博和声色犬马的sakura,终于要用被派到前线去这种最极端的最极致的方法与宝井秀人分开了!
我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叹息!
我不知道。
中午没有吃任何东西,我饿,但是什么也吃不下。
回到办公室隔着大玻璃窗,看着外面的铁丝网的时候,我不知怎的,突然好想能有个人来用真正地道的北方腔来跟我说两句话了。
谁都可以。
真的,不管是谁都可以!
只要能让我听听家乡的声音,能让我在自然气候也好,内心感受也罢都处在冰冷冬天的分分秒秒中,能体会到一点,哪怕是一点点的,虚假的温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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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有时候不是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是不明白别人为什么要对自己那么做。
现在我正躺在柔软舒适的真皮座椅上,借着酒劲昏昏欲睡,车子一路平稳行驶,密封极好的玻璃窗让外界的噪音被彻底隔离,想来我已经有多久没坐这种车了?当年我可是连上学放学都有专车接送的……
对啊,我曾是个将军的儿子。
我那个可以说是除了钱什么都没给过我的父亲现在正是北方军的统帅之一,他大概也搜寻过失踪的我,但我想他一定怎么也不会料到自己的儿子正在社会最底层混日子,正揣着大左轮手枪骑着趴赛四处收赌债,正做着颇为凶险的黑道买卖。
然后,这个将军的儿子认识了一个总在话语中尽力隐藏自己北方口音的小川哲也,并且此时此刻,正坐在他的车上去往他家的方向。
“为什么带我去你家?”我想清楚地问他,话一说出口却显得格外疲惫懒散。
“你酒醒了?”他目视前方,并没有看我一眼。
“……没有。”我抬起手,覆盖住微微发烫的额头。感觉指尖有些冰冷。
“那就接着睡吧。”仍旧是冷静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