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人跑得慢了一点,结果就给逮着了。”
“谁啊?”
“你自己一看就知道,在尽东头那个备用办公室里关着呢。”
“到底谁啊?”我站起来,开始觉得这里头有什么阴谋。
“人倒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就是他一句话也不说,身上又没有证件,想登记个案底都不成,其实他才是真的铁嘴钢牙呢,比起他来,那些流氓老大都不算什么。”带着我往备用办公室走的一路上,队长不停在我旁边唠叨,头疼之余,我倒真的对那个未曾某面的家伙产生一点兴趣了。
终于停在办公室门前,隔着门上的玻璃,我看向屋里,发现在墙角蹲着一个瘦瘦小小的身影,手腕上没有戴手铐。
他听到门口的响动,抬起头来看了这边一眼,当我看清楚那张脸的时候,我知道这里边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不是吧……”我朝队长挑高一边眉毛,“挟鸭子’?”
“交给你了。”
“你别拿我开涮!”
“没有啊,现在警力不足,没人顾得上审他,你既然回来了,就帮个忙吧。”
中年人的狡猾!
“不就是登记一个案底吗?”随便找个小实习生都可以解决的问题,让我来?
“是啊,不就是登记一个案底吗,你应该没问题,要不想干也成,回去住院。”
我才不要!
“行行行,我来审他。”哭笑不得地点着头,同时从队长手里接过文件夹,我推开房门。
算了,这样总比回到医院好,有点事情来消磨时间,最起码不会郁闷死。
走进房间,最先闻到的就是一种没有人气的空屋子味道,然后,我看到了那双惊惶的眼睛。
那种惊惶是我以前没有见过的,看了太多犯罪嫌疑人或猥琐或张狂的脸,头一次见到这种仿佛受了天大惊吓的眼神,我竟然有点适应不了。
那双眼睛一直看着我,看着我关好门,看着我走到桌子前,又看着我坐下。
我讨厌被别人盯着,尤其是那种从下方传过来的目光。
“行了,别蹲着了。”把文件夹子放在落着薄薄一层灰尘的桌子上,我开口,“坐那边儿,自己搬把椅子。”
他好像没听懂我的话似的,仍旧沉默地盯着我看。
“哎,听见没有?起来。”真让人头疼,怎么会有这么不识相的人?我极少能发善心让审讯对象坐着说话而且不拥戴手铐的。
“你们队长……让我在这儿蹲着。”
终于开口说话了,声音有些发颤,虽然低沉,却仍能听出来是个孩子。
“现在我让你坐着,听见没有?”
装什么可怜啊,我心里这样低咒,这些把色相卖给男人的男人,说真的,我替他们觉得可悲,其程度更甚于对□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