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可也许会是好的变故呢。”黑猫安慰一样的低声笑了笑。
“变故哪里会有好的……”低头再次揉着眼睛,荧惑带着鼻音叹息,可这叹息还没结束,一股异常的灵动就突然贯穿了他的心口。
那是一种撞击般的感受,让他一阵干呕,差点儿站立不稳。惊慌中努力平息了这异常的波动,他连咳了好几声,才总算呼吸顺畅。
“怎么了?不舒服?”羲和紧张起来,“你好像……内里有些混乱。”
“不知道……”荧惑额头满是冷汗,按着余波还隐隐存在的胸口,他用力闭了一下眼,“我觉得……似乎是白长庚的内丹留下的力量在起作用。刚才我感觉,就跟自己的喉咙让人掐住了似的……”
“内丹?”羲和一下子瞪大了眼,“若是那样,刚才必定是他在动用内丹,神力贯通,才会让你感同身受……莫非……”
“莫非什么?”荧惑刚有点消退的冷汗又渗了出来。
“……不管怎么说,快去他的洞府!”羲和咬紧了牙关,“事不宜迟,现在……白长庚有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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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有难二字,荧惑只觉得那种憋闷的感觉又差点儿回来了,告诉爹爹等在这儿别动,他转而一下子化作火光消失在夜色之中。
“这孩子……我一个影子,能去哪儿啊。”无奈的一声叹,羲和在黑夜之中逐渐消散了形象,隐去了轮廓,“可千万小心谨慎啊……我的小毛球……”
爹爹的叹息和低语,荧惑并没有听见,他就只是火速赶往那刚刚离开不久的洞府,一种比急于见到父亲时还要狂躁的冲动让他片刻不敢耽搁。那没有任何东西能阻挡住的火光一路穿梭到了大剧院地下的洞口,诧异的发现那洞口竟然没有用咒符封锁的荧惑只迟疑了短短的片刻,便一下子钻了进去。
洞府里一团漆黑,但是猫儿的眼睛可以清晰看到漆黑之中侧卧在地上的硕大翼狼。
慌张着从指尖点起红色的火,又用结界控制住火焰的蔓延,照亮了半个洞府的红光之中,那侧卧在青石板上,在努力试图站起来的狼就整个被笼罩在光晕里了。
荧惑吓了一跳。
那应该叫做伤得很是惨痛吧,左边的翼膜被割破了好几处,那明显就是利爪的作为。而靠近翅膀根部的深深的伤口,若不是被什么东西一口咬下去造成的,就不可能是别的了。
殷红的血顺着伤口流下来,染红了肩胛和前爪,地上也满是淋漓的血迹,血的粘稠与腥气让荧惑一阵眩晕。
“笨狗!你到底在干什么啊!”喊了一嗓子,他几步赶过去,扶住看见他格外诧异的白狼,“还不赶紧变成狗或者变成人?!你想把灵力浪费干净么?!”
“你……”嗓音沙哑的念了一声,白色的翼狼没有继续出声,紧紧闭着漆黑的眼,一阵竟然带了些许血腥的绛紫色的光闪过之后,白长庚总算恢复了人形。
伤口还在,就在左肩胛以下的位置,雪白的衣衫被洇红了一大片,这似乎比刚才还让荧惑受不了。
“混蛋,怎么伤成这个样子!还敢说自己是神!”皱着眉,颤抖着声音把那比自己结实不少的男人抱在怀里,他让他枕在自己的膝头,然后伸手到那恐怖的伤处,“别乱动,给我乖乖躺着。”
“你要给我……疗伤?”仍旧是有点沙哑的嗓音,白长庚似乎还在被那深到几乎见了骨头的伤折磨着,每说一个字都格外艰难。
“闭嘴!”吼了他一声,荧惑控制住指尖的颤抖,闭上眼念了几句咒词,掌心便泛起一阵温暖的橙红来,那好像蜡烛或是灯火的光逐渐扩散,一点点覆盖住了那伤口。很快的,眼看着被光覆盖着的皮肉开始逐渐愈合,渗出的血也在跟着消失,约摸过了十几分钟,那刚才还令人触目惊心的伤痕,已经只剩了浅粉色的一道印记。
荧惑额角的汗滴顺着脸颊滑落,他收了那橙红色的光,长出了一口气之后有些疲惫的垂下了手。
白长庚动了动肩膀,慢慢坐起身。
“你竟然有这个本事……”轻轻笑了一声,他试着抬手,还有些酸痛,但已经不再流血了。
“我还有的是你没见识过的本事呢。”哼了一声,脸颊微微红了的猫转移话题,“你先说说,这伤是怎么回事?”
“……是迷途鬼。”低声叹着,白长庚摇头,“我没想到他会如此厉害。”
“迷途鬼来过了?”荧惑觉得格外不可思议,“为什么它的目标是你?!”
“不知道……”再次摇头,白长庚没有多说话。
“那,这鬼还长着尖牙利爪么?”
“……嗯。”
“难道,是兽类的恶灵?”
“……”没有回答,白长庚就只是注视着荧惑的眼,直到看得对方发了毛,才突然凑了过来,接着毫不迟疑的堵住了那张还想骂他两句的嘴。
那嘴唇很柔软,很火热,他一再加深这个亲吻,随后双手轻柔至极的环绕住还有些不知所措的身体。
亲吻结束时,荧惑边调整着急促的喘息边伸手抓住对方的衣袖,他仔细端详着这不知怎的突然如此柔情的男人,然后在亲吻再度压下来时用了些力气,一把推开了正欲将亲昵延展开来的白长庚。
“怎么了?”那漆黑的眼注视着他。
“没怎么。”荧惑用手背蹭了蹭嘴唇,像是厌恶似的皱紧了眉头,紧跟着,他死死盯着对面的男人开了口,“……我只是不想跟白长庚以外的男人亲嘴而已,真的很恶心……就算这身体是他的,可附在他身上的是别人,终究还是很令我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