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魂道并不算很长，等到身后那两个家伙稍稍安静下来，白长庚迟疑了一下，还是开了口。
“听阎君说，地藏王告诉他，那恶鬼数百年前就被下了禁咒，哪吒三太子的乾坤圈打过他的天灵盖，故此他逃不出这八臂哪吒城，也不知是真是假。”
“应该是真的吧。”答话的是荧惑，“那老昏君虽说二得很，倒是不会撒谎。”
“你就这么说阎君么。”白长庚有点冒火。
“已经很客气了。”
“那你下次当着他的面儿这么说一次看看。”
“嘁……”不爽的斜了对方一眼，荧惑扭过头去。
“别生气啊我的小毛球~”辰笑了出来，然后在荧惑反驳什么之前就开口把话题引回正轨，“哎，那这么说，他现在也只能在内九城的范围之内活动了？”
“应该是。”点了点头，白长庚继续念叨，“而且，他本性怕火，没有烟水缭绕之地就无法栖身。”
“嗯，加上这一点的话，又要有水，又不能脱离内城，恐怕也就只有……”
“西海，什刹海，太液池。”荧惑接去了话尾，“只有这几个地方了。”
白长庚心里点了点头，嘴上却习惯性的纠正着那曾经的赤金色毛球话里的毛病。
“不是太液池了，是北海公园跟中南海，你能不能从几百年前的思维里跳出来？”
“你能不能闭嘴？”荧惑的反击来得很快。
“你不出错，我也不至于驳斥你。”
“你一再捉拿我，现在还要驳斥我，一个小小白衣神到底穷牛个屁啊……”
“……死妖怪。”
“……笨狗。”
犬神和猫妖在争执，在斗嘴，另一只猫妖在旁边笑得欢畅。阴魂道眼看着就走到了尽头，无形的出口就在眼前，几个人顺着那道亮光上了地面，眼前是瞬间出现的人流与车来车往。
“啊~~好久没有闻到人类的腥味了。”辰做了个深呼吸，接着舔了舔嘴唇，“真是激发食欲啊~”
“喂，敢吃人的话，留神我吃了你。”白长庚皱起眉来。
“放心，辰哥只会盯着快死的人，他爱吃新鲜的亡灵。”荧惑边解释边看着那入口又随着他们都出来而隐去了光芒。
“都不给亡灵一个去阎君面前过堂的机会么。”
“现代人哪个不是作恶多端？比人心，山未险，再说阳世的鬼哪是那么容易就吃尽了的，我也是为秦广王减轻负担啊~”很是自然的解释着，辰收回放在看不见他们的路人身上的视线，然后对着另外两人提了建议，“哎，要不要化作人形走一遭？”
“啊？不好吧……”白长庚有些顾虑。
“难道你在人间从没用人形出现过？”
“有过，但是只是在少爷面前……”
“又是你家少爷……”荧惑嗤之以鼻，继而都不听对方解释，就转过身去，最先走进了一旁僻静的小胡同里，一片赤红的火光闪过，那个穿着人类黑色冬装的红发少年就以实体的模样出现在另两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