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泪从他的眼眶里滚落下来。
沈顷哲的话匣子被从外面合上。
鼻泪管和咽腔互通,就像吃芥末的人会被呛出眼泪是一个道理。
“对不起。”盛临意忙低头去擦,说话带了鼻音。
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他黏黏糊糊的分辩道:“我不是故意的我控制不太住,这是生理反应——”
当然是生理反应,沈顷哲想,他在片场把太多弱智骂出过这种生理反应了。
可自己刚才也没说什么吧?
就吓哭了?
男人上挑眉峰,无语之余,竟生出几分荒诞的负罪感。
“你给我等着。”
他扔下一句话,突兀的起身走了。
盛临意还在“吧嗒吧嗒”掉眼泪。
“我说了我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你要真生气那你算是踢到棉花了。”他无奈的嘟囔道:“我也不能把你怎么样。”
沈顷哲走了两步,差点被自己绊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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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顷哲洗劫了医院里的711。
回来时,他将一个大塑料袋搁在盛临意的膝盖上。
盛临意抬眸,鼻尖和眼尾都红彤彤的,像只大号的兔子。
“你真去买东西了?”他看起来懵懵的。
“不然呢?”沈顷哲说。
“还以为你要叫一车面包人来打我。”盛临意撇嘴道。
沈顷哲:“”
“那你还不跑?”他无语道。
“哪里跑得掉。”盛临意抿唇笑了一下。
他莹白的脸颊上还有未干的泪痕,衬的笑意渺茫如雾,易碎如尘。
沈顷哲的喉结滚动。
感觉这一塑料袋东西会将夜莺脆弱的小身板压垮,他最终还是将东西转移到自己的膝盖上。
他在里面翻了翻,拿出一瓶常温的牛奶和一瓶nfc的果汁,并排递给盛临意挑。
盛临意拿走了果汁。
“谢谢你,我给你转账。”他说。
“不用。”沈顷哲说
他望着对方清俊的侧颜,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问题:“陪你来的人呢?”
盛临意喝了两口果汁,感觉尸斑淡了些,扭头道:“什么人?我一个人来的。”
“一个人?”沈顷哲轻嗤了一声道:“真有意思。”
“你的问题也挺有意思。”盛临意笑,“你觉得谁应该陪我来?”
你的队友,经纪人,还有那个男朋友。
像是完全不在意你是不是会被拍到、围堵或是遇上别的麻烦。
不过盛临意好像也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至少从表情里看不到怨恨的情绪。
呵,还是太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