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关上后,我把烫到不行的脸埋在被子里后,无声尖叫了好半天,才磨磨蹭蹭重新钻了出来。
打底毛衣早就皱了,腰上甚至能看到被手指掐住的红痕,不小心瞥到的我脸上爆红,使劲拉了拉衣角,开始装模作样地欣赏起太宰的房间。
太宰的家之前我也来过。
东西很少,除了卧室和厨房,其他的房间里几乎没什么东西。
太宰的卧室同样一眼就能望尽有什么。
唯一格格不入的大概就是地毯上摆放着几个我喜欢小熊和迪士尼的玩偶。
我走到太宰的桌前,看到太宰摆放的日历上在单独的一些日期上画了红圈,好奇的我翻了翻,发现有些日期我还记得发生了什么。
像是去镰仓的那天,去温泉酒店的那天,露西来当交换生的那天等等。
但我只是随意看了一眼就放下了。
真正吸引住我视线的,是摆在旁边的白色药瓶。
我轻轻晃了晃,里面还有零星的几粒,瓶子上也没有写是什么药。
门被重新推开,敏锐地发现太宰换了件衣服的我视线飘了一下。
太宰松垮地套着一件浅咖色的毛衣,走动间还能看到脖颈和锁骨上遗留下来的齿痕——这个人连他的本体绷带都不缠了。
他走到我旁边,问我:“在看什么?”
我忙举起手里的药瓶:“这是什么啊?我看你好像吃了很多,里面就只有几粒了。”
太宰先是低下头又亲了一下我的嘴角,然后非常自然地拿走了我手中的药瓶,才笑着说:“有时候会睡不着,助眠的东西。”
我脸红着哦哦了两声。
我并不知道,这瓶药从两个月前就出现在了这张书桌上。
太宰治没有吃过里面的任何一粒。
但是每一天,这个药瓶里都会减少一粒。
12月31日这一天,我起得特别早。
因为要跨年了,兴奋到不行。
我换好衣服,从床上蹦起来,兴冲冲就往叔叔的房间突击。
好半天叔叔才开门,头发乱糟糟的,眼睛都在转圈:“呦,呦呦啊……早……”
我:“……”
我:“叔叔,你又喝了几瓶啊?”
叔叔伸出一只手,胡乱比了个数字,也不知道是多少,我无语了一会后,还是高兴地跟他说:“叔叔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然后体贴地帮叔叔把门带上。至于叔叔还能不能走回床上,我就不知道了。
我翻出来昨天从超市里买来的寿司饭团,热了一下,然后一边看手机一边盘腿坐在沙发上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