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属于人类的真实感。
夙星主动停止了这个吻，微微后撤，从路修寒的怀里抽身而出。
确认了。
路修寒是个人类。
或许和其他人类有不大一样的地方，比如说血液流动的速度稍微缓慢一些，体内能听到其他杂音，但都无所谓，总之路修寒不是恶魔。
——一只合格的恶魔从不主动掺和人类的事，哪怕这位人类似乎和其他人类不大一样。
夙星无所谓的耸耸肩：“算了，你们人类的事，不关我的事。”
重新上线的099刚好听到这句话。
099：【……】
怎么又掉头走了？
怎么就不关他的事了？！
能力啊！钢铁啊！机械啊！路修寒哪里像个普通人类啊！
喂！回来啊！
ppt都做好了啊！
夙星根本听不到099的崩溃呐喊，他径直走向融合恶魔，白色丝线比利刃更加凌厉，毫无保留的、裹挟着极其沉重又可怖的威压刺进融合恶魔的头颅之中。
那颗头——融合恶魔的实体，他的表情惊惧又痛苦，脸颊肌肉不停颤抖。
他没办法逃离，也没办法挣扎，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透明丝线扎进他的大脑之中，针尖似的刺去他每一寸神经，那些尖锐的疼痛没有任何阻拦、极其清晰的闯入到他的感官之中，连同夙星的声音，一块在他的脑海之中炸开。
“我和你契约——”
红芒覆上夙星的眼睛，他就那样直直的盯着融合恶魔，漫不经心似的：“你能让城市复原的，对吧？”
几乎就在夙星问出这句话的下一刻，囤积了许久的、极其庞大的能量海水倒灌一般从吞噬恶魔体内喷涌而出。
那股能量实在过于庞大，空气被冲撞而来，乌云被冲开，肉眼可见的透明波纹使天空仿佛扭曲，阳光透过波纹，泛出一层极其鲜艳的极光。
城市新闻的直播还在继续。
高清设备清晰的将城市上空的极光捕捉，遥远的海岸线，恶魔张开了他的双翼，那股泛着极光的力量便是从他的方向喷涌而出。
城市在极光中复原。
那位新闻在震惊、茫然和兴奋之中，用颤抖的声音说道：“有一只恶魔，正在恢复我们的城市！！”
海边，融合恶魔发出烈烈惨叫，他的能量，他花费无数心血心力，千辛万苦积蓄的能量，居然就被夙星如此轻而易举的抽了出来！！
“啊啊啊啊！！”融合恶魔惨叫尖利，他甚至已经无法睁开眼睛，只能费尽全身力气拎起一点眼皮，恶狠狠的盯着夙星，“恶魔要想变强，就只能依靠破坏来吸收世界能量，可你……你究竟在做什么！！”
融合恶魔似乎对夙星的做法很不理解，夙星同样不理解融合恶魔的话。
“哈？”夙星问，“城市毁了，小狗怎么办？”
融合恶魔的表情瞬间变得扭曲——虽然他刚才的表情就已经十分难看，这份扭曲显得他的面部更加狰狞。
他甚至要张开口，想趁能量耗尽之前狠狠破口大骂，但他做不到，他什么也做不到了，在他的声音刚冲到嗓子眼的那一刻，他便被抽干能量，只剩下一张薄薄的、干枯又粗糙的皮，眼睛和嘴的位置成了空洞。
城市恢复原状，完好如初，仿佛什么也没发生，却留下了无数刚经历过融合灾难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