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红是非多,自从a有点小名气起,大大小小的脏水就开始往他们身上泼,最离谱的是有次成钦被爆嫖娼,虽然公司出声明否认了,但总有人相信了,说男人百分之九十都嫖过。
江堰看了一眼,原文的热度很快上升到几百条评论,上边说他和另一个团的男idol是同校,高中时期一起霸凌他人。
他联系上了经纪人,后者告诉他,“消息源头已经没有了,顾总那边好像压下去了。”
再去看,上边指控的就只剩下那一位不认识的男idol了。
就这么点时间,顾商那边应该是有人时时刻刻盯着他在网络上的风声。
好半天,江堰才“嗯”了一声。
他不是第一次切实体会到有金主的好处了,他的心情很复杂。一方面很感谢顾商,因为顾商真的一直在保护他不受到伤害,最直观的,如果这次没有顾商,电影试镜可能就黄了。同时,他又觉得很无力,他不想再被以小情儿的名义庇护着,却没自保的本事。
他痛恨无用的自己。
顾商发现,自那天喊江堰去睡沙发起,后者就有些奇怪,说冷战也不是,就是有些别扭有些冷淡。他都要气笑了,他开始想自己是不是把江堰宠过了头,都敢给他甩脸色了。
还是说,那天教训得过了?小鸟觉得委屈?顾商罕见地有些搞不懂,头疼地敲了敲太阳穴,可他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吧?
同江堰的合同还有半个月就到期了,他重新拟了一份,今晚带回去给江堰签好了。
“我不想,顾商。”江堰说。
顾商被这个笃定的答案打得猝不及防,他从来没想过的回答,他怔住了,似乎是不可置信,“什么?”
江堰垂着眼睫,“我不想签这个包养合同了。”
四周一片寂静,只能听见雪人挠沙发的声音。
顾商反应过来,他沉下声音:“你他妈再说一遍?”
感觉到顾商的怒气,江堰沉默了一瞬,想开口解释———
“你知道我的脾气。”顾商说。
不签了?江堰有了别的想法?要离开自己?找到别的金主了?还是说,觉得已经够红了,不想再被包养了?这些想法,无论哪一个都让顾商产生了极大的烦躁与暴虐,明明在尼西娅还好好的,就因为让他睡了沙发?
不,怎会因为这一件小事就突然这样,是早就有怨气?
不听话了?跟他示威?
……
江堰怎么敢的?
“我不想用什么手段来对付你,”顾商眼神冷厉,道,“我会先从你的队友下手,你知道的,毁掉一个明星,有多容易。”
江堰一愣,顾商很久没这样威胁他了,这弄死蚂蚁般的高傲语气让他屈辱地抿紧了唇。
像回到了最初,两人刚认识、顾商用权势压人的时候,这句话又一次提醒了江堰,他不过是顾商玩弄于股掌之间的东西罢了。
他竟还痴心妄想同顾商有平等的关系,江堰的嘴彻底闭上了。
“给你三天的时间,”顾商有些难受,呼吸不畅,他以为自己是被气到了,“很宽容了,不过你也没有拒绝的权利。”
江堰没有看他,更没有看桌子上的那份合同,抗拒的意味浸入骨子里再散发出来。
这副倔强的模样越发地激怒了顾商,他狠狠扯过前者的衣领,下颌线绷得冷硬,“滚过来服侍我,合同没到期,你都还是我的鸭子。”
两人做了有史以来最生硬的一次爱,可因为契合度到了极致,哪怕顾商心里不痛快,他那不争气的身体仍然爽得小腿肚抽搐。
江堰看了顾商一会,之后用指腹擦掉对方流出来的生理泪水,然后俯身,侧头深深吻进去。
往后几天是彻底冷战了。
江堰晚上回到家,看到桌子上冷掉的早餐,他拿过倒进了垃圾桶。
顾商生了那么大的气,竟没不让他回千灯湖。
他没有底气和能力同顾商对抗,还是签了那份合同,又续了两年。
两人白天各自工作,晚上犹如仇人般亲热,可这次江堰竟罕见地不愿意低头,虽然晚上不顾那些冷言讽语同耳光,执意要将顾商弄睡,但都无法阻止顾商的火气更旺。
他们白天久违地碰面,是在一个星期后的富豪聚会上。
顾商在酒店里看到江堰时还以为自己眼睛出了问题,能来这的,不是有名有姓的企业家,就是哪个企业家的情儿———
“张导带着自己的演员过来拉投资啊。”他旁边一个公子哥说,“张导真是贪心,明明剧组资金充足啊。”
另一个人道:“钱永远不嫌多嘛。”
林少用手肘戳了戳顾商,就是一年前江堰在办公室帮顾商口时签合同那位,“你小情儿不错嘛,竟然能入张导的眼。”
“……”
顾商扯了扯嘴角,他也觉得江堰不错,挺厉害啊,竟然有他不知道的事,现在是直接瞒着他了,是吗?
他忍着滔天怒气,给秘书发消息:“查江堰近几个月的个人行踪,全部。”
顾商觉得自己脾气是真变好了,这要是别的人敢给他这样拿乔,他直接封杀了。
秘书效率很高,只一会,就将文件发给了顾商。
顾商果然在演员表中看到了江堰的名字,他捏着手机的指甲用力到泛白。
这种聚会,江堰怎么可能猜不到他在?这是已经破罐破摔了,还是毫不惧怕他了,顾商冷笑一声。
江堰的确猜到了,也看到了,可他并不知道自己的私人行程不会被报告给顾商,毕竟秘书一查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