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烧到了江堰的脑袋,他眼睛蒙上了雾,看不太清,只能感觉到顾商的脸压得很近。
声音也很清晰,传到耳朵深处,大半边身子都麻了。
顾商说:“同样的,我给你任何惩罚,你都要受着,因为是我给的。”
“当金丝雀养。”
江堰后知后觉这应该不是什么药,只是些助兴的东西。
因为他的难受只出现在身体上,神志还是很清醒的。他被扯烂了衣服,大片胸膛露出,他不肯就这么出去,顾商不耐烦地脱掉自己的外套,劈头盖脸地扔到他身上。
熟悉的香水加沐浴露混合在一起的味道,真的特别好闻。
具体如何走出餐厅的他已经记不太清了,但总归是不好看的,衣衫不整,穿着别的男人的衣服。
江堰也不知道自己的脸是什么情况,是看着无事发生,还是满面红潮。
人影憧憧,五颜六色的射灯晃眼,他跌跌撞撞地跟在顾商身后,眼里只追寻着顾商的背影,肩膀不知轻重地撞着人,到了最后,他伸长手臂,一把抓住了顾商的衣摆。
顾商……应该没有甩开。
就地开了房,江堰觉着再这么下去,泾南顶好的酒店都要被他俩睡遍了。
他忍不住,一进房间就要扑上去,顾商的腰又细又韧,他一只手就能死死环住,亲顾商的眼皮、鼻尖、下巴,吮吸顾商的侧颈、锁骨和胸口。
“你发疯啊……嘶。”顾商扯住江堰后脑勺的发,企图阻止不停往自己颈窝凑的头,奈何抓不住,江堰宁愿被扯下几根发也不肯从他的唇上离开。
头发扫得他发痒,缩起肩膀也躲不过,他被逼得一步步倒退,膝弯碰到床,摔在床上。
顾商不明白江堰为什么那么激动,真像一只发狂的大狗,他不得已抽空一踩,用痛让江堰的脑子清醒一点。
奏效了,江堰短暂地将自己撕了下来。
顾商神色冷硬,抿了抿肿胀发痛的唇,一时之间分不清到底是谁在受罚,他有种被以下犯上的忤逆感,抬手打过去。
可那分明是越打越兴奋的眼神,顾商恍然之间有种被狼盯上的错觉。
他制住江堰,居高临下地看着对方,表情是不可侵犯的矜傲与强势。
顾商很慢,只顾自己舒服。
江堰绷紧了全身的肌肉,领带被挣扎得变成干巴巴一条。
顾商表情沉迷,早已忘了对方并不是一只任人摆布、甘愿臣服的小狗。
……
白天的气息笼罩了房间,顾商半死不活地睁了眼,一开始是很爽的,他控制欲强,遇到喜欢的人还带着难以言喻的施虐欲,没想到最后失了策,完全控制不住这只小崽子。
他自问那只是一点催情的糖,别的投资方给的乐子,单纯给身体带点冲动,完全不可能让江堰失去理智,他合理怀疑后者借着这个理由对他发疯。
窗帘都没拉,刺眼死了。顾商伸了伸曲着的腿,咔哒咔哒声响起,脚尖碰到了什么,他被烫得一缩,这才发觉出不对来,他侧头———
江堰面朝着他躺在他身边,下唇上是凝结了的血痂,被子被压在身下,光着上半身,隆起的肌肉上有被指甲刮破的血痕。
顾商有些不可置信,江堰昨晚居然睡在了自己旁边,就这么的睡了一夜,他全程没有惊醒或感到不安全。
关于身旁不能睡人这个原因也没有什么,那时候他妈出事,他长时间处于阴影与压力中,最后通过性爱来发泄。
他噩梦做得频繁,很多次他好不容易从梦里挣脱出来,身旁的人总会二次吓到他,慢慢的,他发现自己身旁只要有人,无论睡得多熟、有没有做噩梦,他都会半夜醒好几次。
但起决定性作用的还是他二伯派来的那个小情儿,倒不会说杀了他,只是那人手里拿着硫酸,想要弄瞎他的眼睛。
他本来就很难入睡,现在还要时刻提防着枕边人,从那次后,他便再也不许小情儿在他这过夜了。
上次同江堰共处一间房,他睡着了也就算了,可这次两人是手臂贴着手臂,腿贴着腿,近到呼吸交融的距离。
顾商沉思起来。
紧接着,更不可理喻的事情发生了,他看到了距离江堰不远处的茶几,那茶几比他的视角高多了。
顾商立刻意识到,他睡在了沙发前边的毯子上!底下就垫着一张被子,周围散乱着用过的东西。
他闭了闭眼,看到那张茶几,昨晚的画面就浮现在他眼前,江堰这该死的,怎么也不让他从茶几上下来,他感觉自己像一道菜,任人品尝。
身旁的人还睡得发出了小小的鼾声,很是舒服。
顾商心气不顺,一脚将人踹醒了。
腿软没什么力气,江堰不痛不说,自己先散架般地遭殃,他想干脆咬死江堰算了!
江堰的确不痛,就是有点被吓到了,他半睁着眼,看到顾商凶狠地瞪着他,只是那眼眶还红着,双眼皮也肿成了单眼皮,毫无威慑力可言。
刚成年的小伙子精力旺盛,脑子里没什么知识,全是那档子黄色故事,顾商还这般模样盯着他,江堰立刻忍不住心猿意马起来。
“谁让你……咳、在这睡的?”顾商怒目而视。
江堰没有回答,起身去倒了杯温水回来,被子掉落在地,背后红艳的抓痕无不显示着昨晚的激烈。
顾商盯了他片刻,接过来喝了。
江堰低声道,“别生气。”
昨晚的确是他做得过分了。在顾商的角度,是他做错了事,但往往有时候江堰自己都分不清,这到底是惩罚他还是奖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