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白怔愣的听完这一切,她想起那个名叫李引娣的女人。
她是那样懦弱,任凭陈有福欺辱,她的脸上时常带着怯懦的表情,说话都不敢抬头看人,这样一个人,竟然能杀得了赵有福和其他村民。
看来,这李引娣的确是亡魂之一,且实力不俗,虽说已经消失,但保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再次出现。
现在,他不仅仅要面对陆望的追杀,还要提防李引娣,随时都有可能被淘汰…他必须要做些什么了。
“我不说了,你先好好休息,我去问下医生你的病情。”
殷白点点头,靠在病床上闭目养神。
他有预感,接下来一定会发生很多事,陆望也迟早会找到他,与其等死,不如主动出击,兴许还有一线生机。
“村长,先等等,我有件事想要问你!”
殷白突然叫住了村长,村长皱了皱眉,好奇的看了一眼殷白,“你想问什么?”
“我听说,有些农村地区,会将双生子视为不祥,咱们村…”
“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殷白放在身侧的手紧了紧,然后开口:“这不是要走了吗?领导吩咐让我们支教老师回城后要发布一些关于“封建陋习”的文章,我之前听说村里的嫂子们说过这事,所以特来问问你。”
村长沉吟片刻,点了点头,“的确有这个说法,双胞胎中只能留下一个,即使有些家庭选择两个都留下,但两个孩子中也只能给一个孩子取名,我记得…”
村长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殷白心中一喜,连忙问:“咱们这里发生过此类事件吗?”
“嗯…好像有,我也不是原住民,我20出头才被派到这里,当时我只是一个文员,我来的那年,听说那家人生了对双胞胎,后来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一个,过了几年那家人就搬走了…哦,好像就是那个陆家…”
“双胞胎其中之一好像叫…叫,叫陆望?”
殷白佯装镇定,实则手心里已经冒出了细密的汗,他的声音都有些颤抖,“谢谢您,我知道了,等液体输完我们一起回村。”
中午十一点,护士为殷白拔完针,又吩咐了几句,村长便带着殷白踏上了回村的货的。
一路上,人烟稀少,殷白切实感受到了时间的流逝,他离开时是夏季,如今四处一片荒凉,地上满是枯枝残叶,寒风刺骨,村长好心的将军大衣替殷白披上了。
车辆进入村中时,往日里还算热闹的乡间小路空无一人,有的房子前杂草丛生,只有寥寥几个老人坐在门前抽着烟。
他们已经很老了,直接无视了回来的村长和殷白,只默默抽着烟,原本充满烟火气的村子,突然变得寂静无比。
村长将车停在了来时的那条河前,二人下了车,村长看向远处的房屋,双眼中满是沧桑。
“你离开后,村子里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也没人清理打扫,也不知里面什么样了。”
殷白摇了摇头:“不必这样说,我在村子里的那段时间,各位都把我照顾的很好,谢谢你们。”
“唉…小殷老师,我就送你到这里了,我也要回去收拾东西了,明天早上的火车,中午新的村长就会来继任。”
“…村长,谢谢你这段时间的关心,个人有个人的路要走,咱们就此别过。”
二人站在河前道别,村长朝殷白挥了挥手,然后起身上了车,货的渐行渐远,殷白望着货的的背影,有些出神。
他们这一别,就是永远了,属于村长的剧情就此谢幕,可他的故事,还要继续。
殷白眼神变得坚定起来,望向不远处那处早已荒废的建筑,他深吸一口气,抬脚走去。
他记得,村长曾经说过,这里是陆家荒废的宅子,那时他并不知道陆望的身份,还以为他是个普通小孩,没想到…
殷白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周围,仔细一看,周围场景与他在陆望旧时的记忆中见到的并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杂草丛生,四处都是残垣断壁。
站在陆望家门口时,殷白有些恍惚,他推开那扇破旧的木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他立即捂住了口鼻,小心翼翼的进入其中。
周围一片杂乱,桌凳上布满灰尘,殷白小心翼翼的朝其中走去,他的目光落在了身侧,他注意到,在已经倒塌的房梁后,便是陆望父亲曾经居住过的屋子。
鬼使神差般,殷白朝那边走去,穿过断裂的房梁,他躬身进入其中,亮光正好从破窗内投进,狭小的屋内一览无余。
殷白看着眼前这样破旧的环境,没忍住冷哼了一声。
就这样的条件,竟然还想着什么继承家业,甚至狠心杀了自己的儿子,真是畜牲。
殷白一脚踢开了地上残破的搪瓷杯,欲要转身离开时,窗下的木桌再次吸引了他的注意。
阳光透过窗棂,洒落在满是灰尘的木桌上,桌面上乱七八糟,烛台下一本泛黄破旧的书吸引了他的注意,阳光正巧落在了露出的封面上。
而那书页上赫然印着《民间数术》四个字。
殷白脚步一滞,随即大步来到桌前拿起那本书,拍了拍上面的灰尘,打开书页,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七阴镇魂术”几个大字。
殷白眼皮一跳,脑中回想起当初他在后山发现棺材一事,连忙翻到相应的页数,一目十行的看完了该数术的介绍,心中顿时了然。
原来,当初他看到的那口棺材,正是放置陆望尸体的的棺材,上面贴的黄色符纸,正是用来压制陆望怨气的,可陆望父亲是个半吊子,照猫画虎的乱画一通,根本起不到作用,这才给了陆望可以死而复生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