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了又忍,最终还是忍不?住。
树悄悄张口,叼住近在咫尺的雪白毛茸大耳朵。
那毛茸大耳朵如一对漂亮蝴蝶结,风中?翩翩轻动,尖尖弹软可口。
没?有?树不?爱吃。
小熊猫能咬树的叶片尖尖,树为什么不?能咬小熊猫耳朵呢?
一切不?过只是公平起见。
这般想?着,树感受到枝头小熊猫因此产生?的战栗和细细呜咽,仍没?有?停下。
或轻或重,既啃又咬,像一种无声的警告——
小熊猫不?能因为没?有?在树上体会过危险,便总是肆无忌惮。
树力度深深浅浅,有?时控制不?住咬出印子,就?像要顺着毛茸大耳朵把怀里的小熊猫整只吞掉一般。
“叶小树。”
本就?缓不?过来,可怜的毛茸大耳朵却倏地被树这般啃咬,小熊猫无助极了。
只能发着抖,迷蒙地攀着树枝试图往上爬,无辜地喊自己给小树起的名?字。
却只是助长了这棵树的嚣张气焰。
毛茸大耳朵附近,其他毛茸茸的部分也渐渐被咬了。
树不?愧是棵玉树,即便在放纵地咬小熊猫,动作也是慢条斯理的,颇为优雅。却又像随时都可能会发狠,把小熊猫整只拆吞入腹。
小熊猫其实感到有?些后悔了。
可她已经?整只攀附在树上,被树枝拢绕,无从回头。
喉间溢出可怜的哽咽,还未彻底停息的烟花又开始在脑海中?回笼,绽放得愈发绚烂。
眼泪汹涌地淌下,落入涟漪层层的浴水中?。
奇怪的感受从树咬的地方游走开来,四处蔓延,如浪阵阵席卷,熟悉得令她一瞬神?魂颠颤——
好、好像是进入春天了。
每一只小兽都会迎来的那种春天。
许是反应过来自己的逾越会暴露某种非分念想?,树终是努力挣出两分清醒。
松开小熊猫耳朵,想?要放过这只兽。
动作间,托承着小熊猫的树枝不?自觉高抬起来,小熊猫却因此陡然浑身一颤,喉间溢出一声急促的嘤咛。
树微怔,倏然感觉玉质琼枝触碰到了一片令人?心颤的软热。
而小熊猫正整只攀坐在她这条树枝上,所以?那软热是什么?
树很?快意识到答案,于是枝干绯色愈浓。
“叶小树。”
方才树的琼枝往上顶时,恰好挤压到了小熊猫两腿之间,她只觉浑身骤然盈来一种格外陌生?的感觉。
好像由此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春天正盛,小兽顿觉上瘾,迫不?及待想?要再品尝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