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反手一勾,将他带回来,圈在怀里。
“疼不疼?”
“你说呢!”许霜辞气势汹汹,可实则眼尾泛红,瞧着好不可怜。
晴摸过他的脸,将他脑袋压在自己肩膀。
“别说那些话。”
“我也怕……”很轻一声低叹,但圈在许霜辞腰上的手却是越收越紧。紧得许霜辞骨头都疼。
“我、我……”明明挨打的是他。
许霜辞憋闷,又心酸。干脆张嘴就叼着晴肩膀上的肉,偏偏太硬叼不住,他更气了。
“你欺负人。”
晴抚着他的背,敛下所有心思。“就欺负你。”
许霜辞磨牙。
“我不跟你过了。”
“那我跟你过。”
许霜辞气鼓鼓,斯斯文文一个人,也就在晴面前稳重不了。
晴将人惹了,又哄他。
鼻尖蹭过那红红着的耳垂,又亲了亲许霜辞侧脸,“我跟你过,霜去哪儿我去哪儿。霜让我往东,我不往西。霜叫我啃骨头,我绝不吃肉。霜……”
“停!”许霜辞趴在晴身上,克制嘴角的笑。嘴还硬着,“你爱去哪儿去哪儿,爱吃什么吃什么。关我什么事。”
“真的?”
“假的。”许霜辞捧着晴的脸,手指摸摸他高挺的鼻梁,冷淡的眼睛。
“笑一个。”
晴唇角微扬,眼神像有了一捧火,噼里啪啦热烈。
“真乖……唔!”
他们好久没亲近了。真被晴叼住唇时,许霜辞身子不受控制地战栗,可如急雨般的亲吻过后,又温柔不已。
许霜辞就跟外面的雪似的,已经融化成水。
厚重的兽皮底下,他们交颈而卧,手脚相缠。许霜辞额头抵着晴胸口,堪堪睡去。
他头发凌乱,被晴拨开露出微汗的额头。
眼尾红透,唇如糜烂的果子。
晴瞧着兽皮下光滑的肩膀没盖住,将人往怀里抱了抱,压实了兽皮。
转眼,便是春了。
每日晨起,雪就薄一点。原本还到脚踝,渐渐只剩下树叶灌木丛上还堆着些。
化雪冷,好在这会儿倒也没其他事儿,只需要快快把储存的一应食物吃完就好。
于是一天三顿变成了一四顿。
涯跟游从前住着的小岛物产不丰,他们吃鱼为生。虽能抢到鱼多的海域,但总归不是顿顿有收获。
加上海兽人喜欢捣乱,赶走他们的鱼,所以就是有吃的也不像这样每顿按时吃,还顿顿吃饱。
吃饱精力就好。
瞧着他们又跑去北边搬铁石后,许霜辞想起来专门清点了一下这个冬季打出来的东西。
砍树的斧头、柴刀自是不说,各自三把。这些都还用过,砍缺口了,又拿回来敲敲打打修补了好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