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烦躁。
突然间,水下波动,浪潮迭起,她睁大了眼睛,有人徐徐游了过来。
是纪华清。
她伸手去触碰对方雪白纤细的手腕……
扑空了。
水底只有她一个人,幻听了。眼前也是幻、顾以柠浮出水面,大口呼吸,游到梯子前,回首看着空荡荡的水下,什么都没有。
纪华清没有来。
从头至尾只有她一个人。
顾以柠眼神飘忽,坐了很久,久到双手被泡白了,她才缓缓走了出来。
回到房间,纪华清坐在飘窗上看外面的景色。
听到身后的动静后,纪华清回头,对方湿漉漉的站在门口,她呀了一声,“你怎么了?”
“我去洗澡。”顾以柠低头,慌张地避开她的探视,大步走进浴室,直接将门光上了。
奇奇怪怪。
纪华清转身看风景,脑海里浮现宋明瑶的话,呼吸一颤,她下意识喊一句:“你拿衣服了吗?”
没有声音。
“顾以柠,我替你衣服,好吗?”
她没有靠近浴室,更没有去听里面的动静,说话更像是普通的家常话。
但最后的‘好吗’很像之前高中的时候,带了几分宠溺。
卧房里再次陷入安静。
纪华清去衣柜里拿衣服,随后敲了敲浴室的门,“顾以柠,你拿衣服了吗?”
“没有。”
冰冷冷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
纪华清说:“衣服,要吗?我给你放门口了,我下去看一看宁宁。”
她拿了一个凳子,衣服摆在门口,然后,转身走了,关上门。
咔哒一声,浴室角落里瘫坐的顾以柠浑身紧绷起来,像是一根弦断了,将自己弄得遍体鳞伤。
她走出去,看着门口摆的衣服,迟钝了很久。
最后,她拿起衣服,关门上,继续坐在浴室里发呆。
纪华清下楼后,宁宁回房间了。
她给宋明瑶发了消息,【她发病的时候是不是不说话?】
宋明瑶几乎是秒回,【我也不清楚,她每年六月中旬以后就会去杭城,关上一个月,与世隔绝,平日里还好。方医生说她是心病。】
纪华清偏头看向窗外的夜景,绚丽的灯照亮了漆黑的夜色。
宋明瑶又回了句:【纪老师,我老板发病了?】
纪华清低头看消息,回了一句:【她不说话,有点吓人,也不笑。】
宋明瑶:【您问问呗,她那么信你,问了不说,床上的时候问,吻她的时候问,她肯定就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