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是彼此?喜欢么?”
喜恰哎呀一声,白日里说的话不多,是因为她尚在沉思接下来怎么办,原来竟忘了说自己住在陷空山这?回事了。
“你如今与?我一同住在陷空山。”但一开始叫他回云楼宫不是不回去吗,喜恰偏头看?他,“无底洞给?你留了房室,有你住的地方。”
哪吒又沉默一瞬,这?次点了点头,“好。”
陷空山的一切对?于如今的哪吒来说还有些陌生,但一进他的房间,萦绕的莲香便扑鼻而来,定是他长?居于此?没错。
白日里没与?他说的话在此?刻补上,喜恰将许多过往和盘托出,从初识到重逢,从她失忆到此?番他失忆,说了很久很久。
也是因白日先散了一些陌生感,如今说出来才不显得突兀。
“因此?我们是义亲。”他如此?道,又若有所?思着,“比起什么结拜的兄妹倒是好得多”
义亲?义亲怎么了,后一句话他说的轻,喜恰一时没太?听清,偏头看?他,“什么?”
“没什么。”他摇头。
喜恰沉吟着。
不过他还时而有问题问她,回答完后,喜恰已?感到口渴,为自己倒了杯水。
“你”他的问题仍有,但忽然顿住了。
灯下看?美人,烛光将她一双杏眸映衬得更加晶莹明媚,红润娇嫩的唇沾了一点水珠,他指尖一动,又曲起手指,没有动作。
“好了。”喜恰说累了,搁下茶盏,犹自将唇角的水珠舔掉,而后起身,“你早点休息吧,我也去睡了。”
他又一顿,欲言又止。
但门?已?然被她掩上,屋内唯余他一人。
翌日大早,将豹皮袋中的东西一一收好,哪吒思忖了许多,微微皱眉,亦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才为自己倒了一盏茶,敲门?声响起。
喜恰在门?外轻唤他,音色温柔,“你可起来了?”
茶盏尚在唇边,还未喝一口水,他径直起身去开门?。
她今日换了一件月白裙裳,但非是宽衣袖摆,而是略微利落的春衫,衣襟前围了一圈小白绒,更像毛绒绒的小白鼠了。
少年指尖微动,很想捏捏她的脸。
最后还是忍住了。
“今日去哪儿培养感情?”他轻咳了一声,问她,“有没有什么可以回忆的地方。”
风风火火的少年可真是一下都不得停,下意识的问题也是解决问题。
喜恰也下意识想了想,不去云楼宫,如今他们人已?经在陷空山了,还有哪里呢?灵山、普陀山、陈塘关、广寒宫、五行山?
其实也还可以沿着西行一路思绪到这?里戛然而止,她昨日玩累了,今日哪里都不想去来着。
“喊你用早膳呢。”喜恰笑道,笑起来眉眼弯弯,“你要不要吃?”
在陷空山也一样可以回忆啊,她心想,她已?然想到了能带他去做的事,不然也不会这?么早敲他的门?。
早已?成圣的天?神自然早已?辟谷,他也向来不会特地去用一顿膳,但不知怎么,沉默只有一瞬,他看?着她,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