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觉无法观测,但纪寒星没有失去触觉,自己躺在一团轻飘飘的棉花上,更准确地说,是漂浮在一团无法触摸的空气中。
除此之外,身旁还有一个搂着自己的男人,无法忽视的大掌放在自己的腰间摩挲,中间没有布料的阻隔。
男人揉搓的力度带着泄愤的意思,沉默代表着还在赌气。
“穆荃。”穆荃是坐着的,纪寒星的头被放在穆荃的腿上。
“这里是冥界。”穆荃冷漠的声音响起,仿佛是冥界里审判灵魂轻重的阿努比斯。
“我死了?”纪寒星翻了个身侧过脸,因为说话呼出的气轻飘飘地往穆荃心底钻。
“对。”冷漠的神明按捺住欲望,力求公正。
“你们冥界,怎么不给鬼穿衣服?”
“赤条条来,赤条条走,穿什么衣服?”穆荃用左手把纪寒星的头按住。
穆荃搂住温顺的纪寒星,靠着经验在温暖潮湿的洞窟中继续未完成的荒野探险。
就这样吧,和纪寒星一起被孟泽关一辈子,人类是死是活?与他何干?
“太久没当金丝雀,业务生疏了?”穆荃左手凶狠地扯着纪寒星的长发。
是的,长发……他变出来的。
他的美人留长发肯定好看,如瀑布般散开的墨发遮挡住白皙的后背,犹抱琵琶半遮面,勾得人心生荡漾。
“唔……穆荃,放手,疼。”纪寒星软着调子求饶。
穆荃本来心疼了,转念一想,这个人受刑都不带哼的,现在这种程度算得了什么?
越想越气,纪寒星慢慢吞吞的动作安抚不了他的心头火。
俯下身子把人按在空中,讨要纪寒星欠自己的债。
“穆荃,我有些累了……”纪寒星攀在穆荃的身上。
“金丝雀怎么敢直呼主人的名字?”这是他花了几条命才再次关进笼子的金丝雀。
“老公,停下。”纪寒星搂着穆荃的脖子喘气。
“谁是你老公?你配吗?”
这里一片漆黑,纪寒星只能凭直觉摸索,讨好般地舔着穆荃的喉结。“我当然不配。”
这里没有太阳升起落下,没有四季更替,没有光也没有时间。
纪寒星的体力耗尽,陷入沉睡。
穆荃霸道地把睡着的人搂进怀里,他就不信了,在这个鬼地方金丝雀还能飞?
穆荃不困,但纪寒星睡了很久很久,具体时间是如何逝去的,穆荃也不清楚。
这是他被关在孟泽的笼子里后又创造的一个新笼子,层层套娃,双重保险,就算他想放纪寒星飞出这一个笼子,孟泽也不会放他们离开。
纪寒星再次醒来。“主人,我饿了。”他很听话,不让叫名字不让叫老公就改称呼,管饭就行。
“饿?我没喂饱你?”奇怪,他不会饿,为什么纪寒星会饿,这宝贝是属貔貅的吗?
饿晕又饿醒的纪寒星摆烂不干了,没钱吃饭才出卖尊严当金丝雀,他哼哧哼哧干了半天活,连顿饱饭都不让吃!还有没有天理。
纪寒星一脚踹开穆荃,翻滚到几米远处躺平当一只等死的咸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