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rk意识到自己有点发抖,显然他的糟糕脸色让吉米感觉到了点不安:“嗨,crk?你是不是很不舒服?”
他摇了摇头,那一颗石子扔到他的身上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伤害,但是当他转过头,那个白发苍苍的老人站在雨中,他的手仍然保持扔出石头的那个姿势。他哭泣着愤怒的指责超人为什么没有能救他的妻子,让她被吞没。四周的人试图阻止他,但是仍然无法阻止那些句子侵入他的耳朵。
你以为你是上帝吗?!
冰冷的雨水裹挟着冷气侵入制服,淤泥在脚下沉积郁结好像裹住他的双脚让他无法上升无法离开,crk站在原地思考那些问题。他并没有特别去选择,只是,他听到了他去然后……
“crk?我知道今天挺累,不过我们要整理下报道?你知道佩里等着。”
吉米的声音让他惊醒过来,“我知道了。我去洗把脸,换件衣服。”他摆了摆手,后者说着我给你弄杯热咖啡之类的话又跑了出去。
crk走到洗手间仔细关好门,注意到自己黑镜框的眼镜和藏在下面犹豫的眼神,他紧紧的盯着镜子的自己,他能感受到那些东西在他身体里灵魂里横冲直撞,他感觉到如此焦躁不安,压力沉重。但是他不能,他只得拼命压抑这些,直到眼神平下来,重新凝聚有力,crk凝视了会镜子里的自己整理下了外表,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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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能依靠别人,这让他感觉到孤独。他不能告诉妈妈,不能告诉露易丝,……他有那么几秒渴望能向蝙蝠侠bruce倾诉,仅仅只是几秒,他的理智告诉自己不行,可是他的某一部分如此急切的渴望对方。他渴望对方能理解他,能原谅他,能够在知道crk就是超人后,能信任他。
crk看了一眼另一张床上的吉米,对方已经呼呼入睡,他低头看着手机新闻,上面关于今天泥石流的新闻已经到处可见,包括吉米拍摄的那张超人举着校车飞过泥石流的场面。他厌倦的将这一幕划过去。关上推特,他已经不想看那些讨论,他意识到,无论怎么做,有一些事情无法改变。
他曾经幻想,也许当他努力去拯救更多的人时候,bruce会理解并且原谅他,也许很多人都会,但也许他是错的。
也许我是错的,父亲。他躺在床上想。人们不会因此而改变。他翻了一个身,看着旅馆窗外的暴雨,可是我仍然不会放弃。他想。不管怎么样,有比我的存在更加重要的事情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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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ofloveaffairwiththeanthesk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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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似乎一直持续着没有停止的迹象,crk和吉米奔波在各个现场,他们几乎有半个月没有回去过大都会,更何况哥谭。吉米哀叹着忙到双脚不沾地,而他除了记者工作要现场采访,还不得不随时应付突发事件变身超人。到了夜晚,两个人拼命准备报道,真正是身心俱疲。
“你觉不觉得?超人现在感觉有点变了?”他打开相机一张一张检查拍摄的照片:“说真的,你怎么一会出来一会又不见了,每次想找你拍超人你就不见了。”
crk不知道对吉米的两个问题怎么回答,他凑过去看了几张吉米拍摄的超人,然后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眉毛。他感觉到了沉重,他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是这样,皱着眉,嘴角执拗的抿着。那些也许是因为他想的太多的缘故,那些沉重的压力和关于和bruce之间糟糕的一切,他不能告诉玛莎,年迈的母亲因为氪星人毁了家已经吓的够呛,而露易丝忙着跟踪莱克斯企业在印度洋的小动作,他们都已经为他担心受怕了许多,他不能在麻烦她们。然后他想到了bruce,他渴望蝙蝠侠是另一个能明白他的人。
在他意识到自己行动前,打给bruce的电话已经响了三下,他急忙按了挂断键。
他捂住额头,知道这没有任何意义,bruce不会给他任何回答。他盯着手机上的那个号码,他意识到自己有多么渴望和孤独。他不知道那些东西正在吞没他,将他推向深渊。
晚饭以后bruce回拨了电话,表示当时自己正在wayne集团处理一些事情,没听到电话。吉米识趣的跑去酒店大堂。就留他一个人通话,后来想起,crk真是非常感谢对方这一贴心举动。因为他并没有意识到,这将是怎么一次该死的糟糕的谈话。
“我知道你最近很忙,我也是,我这里有一些进展,我得盯着,crk,不过我答应你,等这些过去以后,我陪你回家看看玛莎。”
他的听力能捕捉到bruce在房间里走动时候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微弱却嘈杂的雨声,听到bruce穿过一扇一扇门的声音,还有那些他几乎能描绘出来的画面,墙上的油画,透明的玻璃墙,角落里的衣架和橱柜,阿尔弗瑞德也许待在某个角落看书,也许会有一点甜饼和咖啡的香气。年长的男人一间一间穿过那些熟悉的房间,他描绘着那些场面,试图让自己感觉到安心。
“所以,你在哪里?”
话题从这里开始变得糟糕,crk并不太确定怎么开始,只是他知道他们谈起了超人,包括超人在这次暴雨中所作的一切。他希望bruce能明白,超人只是想帮助更多的人。
“是的,他能从树上救下一只猫,救起一车的学生,也能轻易的让一幢大楼倒塌。那一切只是因为他愿意。如果他愿意让整个世界毁灭呢?我们凭什么相信他呢?毕竟没有人能永远做好人?”
他的血液几乎因此而冰冷,那不是bruce的错,他想起在纪念广场上,bruce愤怒的指责,他以为那一切会过去,他以为超人所作的一切可以重新换回bruce的信任。他不太记得怎么为自己辩护。那些言辞在最后变成苍白的空白。他确定他们爆发的一场激烈的争论,年长的男人总是擅长将话题压制的死死的。他感觉到了许许多多那些情绪在身体里蔓延,那些彷徨,孤独,还有对于秘密的压抑和痛楚。那并不是最好的时机,那简直是个太过于糟糕的时机,他们对于超人的争论耿耿于怀,他急切的想让bruce明白,而对方沉迷在超人威胁论里,他们谁都没有试图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