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并不是自己衰弱过了头,而是他已经失去了那个能力。
他已经,完全是个废人了。
依旧无法燃起火焰。
然后连献祭的资格都被剥夺。
凄惨啊。他真是最凄惨的沢田纲吉了。
去taa的得体。他想。
他猛地伸手扯掉了那些管线,摘掉呼吸面罩,翻身下床。他对这种虚弱可太有经验了,他扶着床,然后是仪器,再到玻璃门,但是无法打开。
他就这样静静站了一会儿,任由监护室内的仪器发出尖锐的蜂鸣,如他所料没多久门就开了,走进来的男人二话不说将他抱起重新放回床上,他没有抵抗。
他的目的只是让人来而已。
或许他们会来,或许不。
他已经无法分辨了,他们到底想让自己怎么做。
他已经什么都做不动了。甚至连思考都想放弃。
“纲吉……你是这么称呼另一个你自己的吧。他会怎么做?会自暴自弃吗?”进来的的是reborn,他稍微提高了音量,但又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感情。
男人并未穿防护衣带帽子和口罩,这说明他的身体情况不是突然恶化,大概率,他还能拥有自由,沢田纲吉漫无边际地想,就看自己怎么和reborn博弈了。“没有你,他就会。”他看向天花板,懒洋洋地说。
“我以为你很喜欢他,不会说他坏话?”杀手动作小心,但显然他还不习惯这种精细作业,在摆弄仪器时弄疼了沢田纲吉,让他本能瑟缩了一下。
然后他看到男人立刻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于是他趁热打铁,“reborn先生,我不是他。我只说实话。我会自暴自弃,因为只有我一个沢田纲吉没有你。”他发誓他不是在暗示什么,只是在嘲讽自己而已。
“你需要治疗。”男人压了压帽子,他的神色全部被掩映在帽檐下。
沢田纲吉眼看杀手大人态度上的瑟缩,感觉到了一丝说服对方的希望。“那是不可逆的,reborn先生,我猜你们是看到了我被治愈的可能?那是伽卡菲斯骗你们的,我现在躺在这里,而不是公寓的床上,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reborn怎么会不懂自己的…这个已经无缘了的…学生已经心存死志,但他既不能挑破,也不能放任。
沢田纲吉的灵魂已经像是被敲破了的钢化玻璃,里面已经布满碎裂的蛛网,如今还能维持住完整的模样不过是那些不属于他的记忆、那些平行世界的美好未来在充当粘合剂的作用罢了。
他们就连这种粘合剂都要剥夺。
杀手大人曾经的人生只懂杀人,不懂救人,他从来不屑于这类自寻死路,放弃抵抗的人。
他从未正视过沢田纲吉,只是带着居高临下的审视态度观察对方,直到之前不久,他还在考虑承接担任那个十一世家庭教师一职。
对方一定已经知道了这件事。
他拿沢田纲吉毫无办法了。
“…会有办法的。”他只能干巴巴地说。
“办法就是把你们的火供给我吗?reborn先生,你应该是最了解七三的人,你说,你们比那个世界的人如何?
我不是在激怒你,reborn先生,我不想和你争吵,你先听我说完。
怎么对你们是我的事,我有那个力量的时候就有那个权力,有些事我也不会说抱歉或者邀功,因为那不过是强者施加给弱者的傲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