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乐队,是每个成员即使不开口,你往那一站,别人也能看出你是干什么的,没了你,虽然不像失了灵魂那么恐怖,但是乐队也绝对玩不转。就像一个人别打瘸了或者弄残了一样,不再完整。阿船他们恰恰都拥有这样的潜质,目前倒只有肖统看出来了,所以肖统最后才会成为金牌经纪人啊。”孙韶美滋滋地对易辉分析卖弄着自己的见识。
“我现在能做的,也就是在他们真正签约前,给他们累积足够的资本和价值了,打打鸡血,也打打名气,毕竟,一味地翻唱和唱原创,对歌迷来说可能差不多,只要好听就行,但是在内行人眼中,那就是天差地别,差得多了去了。”
能靠几首原创歌曲再积累一些死忠粉丝和支持者,顺便开发各自的特色,就更好了。孙韶在心里筹划,他之所以想这么多,倒也不全是为了范旭阳,人多少都是讲感情的动物,大家前后也处了这么长时间了,而自己最终的选择,大概也会叫这些人失望。
索性,就尽自己所能,在能帮得上的时候,为这群还傻头傻脑抱着梦想要去那个圈子里闯荡的人尽一把力了。
易辉看他跟个拔出了大萝卜希望得到夸奖的兔子似的,不由失笑,凑到他嘴边,暧昧地将他嘴角周围一圈五谷浆留下的痕迹给舔去。
在孙韶涨红了脸,耳朵尖都差点冒烟的前一刻,易辉轻轻将唇瓣覆盖到孙韶的唇上,顺着他微微张开的缝,将舌头探了进去。
两人坐在凉榻上,吻着吻着,就又有点失控,而,终于,在情况完全失控前,两人分开了唇舌,也收回了都已经摸到了对方裤裆里去的爪子。
孙韶挠着脸颊,咳咳两声,“那啥,我下午还有课,不能春宵一度就从此君王不早朝了。”
易辉眼中含笑,一边平复着自己的情绪,一边点头。
于是两人肩擦着肩,腿贴着腿,既亲近,又不敢太过互相撩火地说了会话,孙韶便收拾了东西先去了学校。
晚上放学的时候,孙韶给胖子打了招呼说自己今晚外宿,便离开了学校,先将阿船约出来,将手里的歌塞给了他。
阿船一拿到谱子,刷拉拉地翻开看了两眼,便两眼放光了,当下,他胸有成竹气势高昂地拍着胸脯对孙韶道:“小勺儿,你看着吧,咱几个这段位可今非昔比了,这么好的歌给我们,绝对不白瞎。”
孙韶笑眯眯地道,“好歌称不上,处女作倒是真的。大家唱着有感觉不对的,我们接着改,总归要唱出一首属于五感自己的歌。”
阿船被孙韶几句话说得心里又动容又热血,其实一连快一周的加急训练,阿船早先的热血已经被磨掉了一些,想想现状再加之自己进步的那一点点水平,其实心里并不如他表现的这么自信。
但孙韶的这两句话,却让他知道,孙韶是付了真心在为五感的,这年头,第一炮响不响,那重要性早就不言而喻了。
只要孙韶愿意,他完全可以将处女作品给范旭阳,尤其上一轮孙韶修缮的那首歌的热度还没散去。可是,孙韶还是把歌拿给他们了,而且这歌的质量,显然不若孙韶自己轻描淡写的那样,一看就知道,是耗费了很多心力的。
范旭阳不在,他好歹算个代队长,怎么也不能比孙韶差。
当下,阿船便捧着谱子泪眼汪汪地跟孙韶呱啦起各种热血的话语,孙韶听到两眼直冒金星,两人才散了。
阿船拿着谱子先回去带其他乐手熟悉熟悉,熟悉透了之后再找孙韶来排练,到时有不合适地就再说。
孙韶和阿船作别后,一刻不停,就摸到了小公寓门前,这边还没掏易辉留给他的钥匙开门呢,里头,易辉便已经打开了门。
两人迎面都是一愣,然后互相瞅着发笑。
易辉手里拎着一堆垃圾准备去扔,孙韶手里还掐着钥匙,易辉将垃圾先堆在门前,让孙韶进屋。
一进屋,照例便是一顿按时投喂,待两人吃饱喝足后,易辉说要送孙韶回学校,孙韶却一个劲地摇脑袋,易辉眼中带着调侃地笑:“今晚还睡小书房?”
孙韶横他一眼,指了指一地的装修工具,“帮你干这个。”
易辉心中动了动,看孙韶。
孙韶笑眯眯地回视他,两人对视了半天,易辉摸了摸鼻子点头。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孙韶就恨不得自己能进二次元学个什么影分身术再回来,每天几乎一睁眼,他就要像个陀螺一样转不停。
白天上课,傍晚去跟五感乐队的众人排练新歌,顺便修改,晚上则回小公寓里接受投喂,同时和易辉一人举着一个滚轴刷墙。
课,孙韶是觉得自己必须上。
歌,他既要参与排练也需要主刀修改,也不能缺席。
小公寓的装潢进度,其实,主力还是在易辉,和易辉土豪地甩钱请来的一些人,但孙韶偏偏固执地要每晚都跟着易辉一起做点事情。
那感觉,易辉也曾调侃,就跟小夫妻在装潢爱居似的。
当时,孙韶一边被易辉这比如呛得直咳嗽,一边又忍不住在心里发癔症,然后傻笑,笑完后,再为自己脑抽似的行为自我谴责。
他就这么一边复杂一边忙碌地度过了整整一个星期。
待到小公寓终于装出个轮廓来,吊顶地板墙壁,甚至复式上面的二楼也隔出了大概格局时,五感的假期也终于到底,阿船也实在不敢顶着梁城要吃了他们的眼神再提延长假期的事情了。
晚上,孙韶出了校门,便坐上了校外的黑色自由客,一上车,就被后座的一堆东西给吓了一跳。